“好了雪儿,别哭了。”爸爸走过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声音带着沙哑,“你奶奶年纪大了,眼睛本来就不好,再哭下去该难受了。”妈妈也走过来,伸手替她擦去脸上的眼泪,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眼神里全是疼惜:“是啊,囡囡,不哭了,回来就好,以后咱们一家人再也不分开了。”
江凌雪吸了吸鼻子,抬起头,用手背擦了擦眼泪,努力挤出一个笑脸:“嗯,我不哭了。能见到你们,真好。”她看向沙发那边,这才注意到角落里还坐着一个女孩——女孩穿着粉色的连衣裙,头发梳成乖巧的马尾,手里拿着一个玩偶,正怯生生地看着她。
就在这时,女孩开口了,声音软软的,带着几分刻意的讨好:“爸妈,爷爷奶奶,这就是姐姐吗?长得真好看。”
江凌雪心里“呵”了一声——这就是爸爸在电话里提过的养女,江若薇。她表面上看着单纯无害,可那双眼睛里藏着的挑衅和嫉妒,却像针一样扎在江凌雪心上。江凌雪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看着她攥着玩偶的手指微微收紧,看着她嘴角的笑容带着几分僵硬,心里冷笑:白莲花绿茶的演技,也不过如此。
爸爸走过来,拉着江若薇的手,语气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雪儿,这是薇薇,江若薇。当年你走失后,你妈妈天天以泪洗面,生了一场大病,嘴里总念叨着你的名字。我实在没办法,就去福利院领养了薇薇,她跟你年龄差不多,想着能陪你妈妈说说话,宽宽心。你放心,”爸爸急忙补充道,生怕她误会,“你永远是江家的大小姐,我们跟薇薇说好了,对外就说她是我们认的干女儿。”
江凌雪看着爸爸紧张的样子,心里泛起一阵酸涩。她知道爸爸是怕她难过,怕她觉得这个家的位置被人占了。她笑了笑,眼神却冷了几分,语气轻飘飘的,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爸,不用说这些。既然是家里的人,以后我会好好‘善待’妹妹的。”
“善待”两个字,她咬得格外重。江若薇对上她的眼神,心里猛地一紧——江凌雪的眼神太吓人了,像淬了冰的刀子,直直地戳进她心里。她攥紧了手里的玩偶,指甲几乎要嵌进布料里,心里恶狠狠地想着:贱人!你为什么要活着回来?这江家大小姐的位置,这爸妈的疼爱,这爷爷奶奶的关心,本来都该是我的!你凭什么跟我抢?等着吧,我一定会让你好看,一定会把你赶出江家!
江凌雪没错过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恨意,心里冷笑更甚,面上却装作没看见,转头看向爸爸:“爸,我哥呢?他在哪?快带我去看看他。”
“在里面的病房,我们怕人多吵到他,就把床挪到里间了。”爸爸说着,就领着她往里面走。林诗语见状,连忙说道:“叔叔阿姨,爷爷奶奶,我在外面等你们,不进去打扰了。”
里间的病房很安静,只有心电监护仪发出“滴滴”的声音,单调而规律,却像重锤一样砸在江凌雪心上。病床中央躺着一个年轻男人,脸色苍白得像纸,眼睛紧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正是她的哥哥江景辞。
江凌雪快步走过去,轻轻握住哥哥的手。他的手冰凉冰凉的,没有一点温度,指腹上还留着常年握笔的薄茧——哥哥是做设计的,为了赶项目,经常熬夜画图,手上的茧子就是这么来的。
“哥,阿雪回来了。”她声音发颤,豆大的泪珠落在哥哥的手背上,冰凉的触感让她心里更疼,“你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你不是说,等我回来,要带我去吃小时候最爱吃的那家糖醋排骨吗?你快醒过来,我们一起去吃好不好?”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从小时候哥哥背着她上学,到她偷偷把哥哥的设计稿画得乱七八糟,哥哥却从来没骂过她,只是笑着揉她的头发……那些细碎的往事,像电影一样在脑海里回放,眼泪却越流越凶。
外面的江家人听到她的哭声,心里都不好受。奶奶擦着眼泪,拉着爷爷的手,小声说:“让雪儿跟景辞说说话,说不定景辞能听到呢。”爸爸和妈妈对视一眼,也轻轻退了出去,连带着江若薇,也被妈妈拉到了外间。
病房里只剩下江凌雪和江景辞两个人,还有心电监护仪单调的“滴滴”声。江凌雪深吸一口气,擦干脸上的眼泪,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她松开哥哥的手,指尖轻轻搭在他的手腕上——她跟着师父学过把脉,虽然不算精通,但基本的脉象还是能摸出来的。
指尖下的脉象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像风中摇曳的烛火,随时都可能熄灭。更让她心惊的是,她能隐约感觉到,哥哥的周身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黑气——不是肉眼能看到的那种,而是一种让人觉得压抑、阴冷的气息,这种气息她只在小时候见过一次,当时隔壁家的爷爷被人下了蛊,身上就有类似的气息。
江凌雪猛地抬起头,眼神锐利地看向窗外。窗外是医院的停车场,车来车往,看似平静,可她知道,这平静的背后,一定藏着不为人知的阴谋。哥哥的“意外”绝对不是意外,肯定是有人故意害他!而且,能在江家公司里动手脚,还不被人发现,这个人要么是公司内部的人,要么就是跟江家有仇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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