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逃脱的后遗症,比九尾预想的还要持久。
那黑暗中紧密相贴的体温,环在腰间手臂的力道,以及耳边低哑的质问,如同烙印般刻在了他的感知里,挥之不去。这导致他回到基地后,对钎城的“避嫌”等级又提升了一个档次,几乎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
只要钎城出现在他周围三米之内,他就像安装了雷达一样瞬间警觉,要么立刻找借口离开,要么就拉上身边的冰尘或不然充当人肉屏障,整个人紧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
“尾子,你至于吗?”一次晚饭后,看着九尾因为钎城 merely 起身去盛汤就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的反应,冰尘终于忍不住,放下筷子,一脸严肃地看着他,“你跟钎城到底怎么了?他欠你钱了?还是抢你五杀了?”
九尾眼神飘忽,强装镇定:“什么怎么了?没事啊。老子就是……就是最近想一个人静静。”
“静静?”不然嘴里塞着饭,含糊不清地吐槽,“你这哪是静静,你这分明是得了‘钎城过敏症’。”
九尾:“……”
坐在对面的钎城,安静地喝着汤,闻言只是抬眼看了看九尾,目光平静无波,仿佛他们在讨论的是与自己无关的第三人。这种超然物外的态度,越发衬得九尾的举动像是独角戏般滑稽。
九尾被他看得心头火起,又无处发泄,只能恶狠狠地瞪回去,然后用力戳着碗里的米饭,仿佛那米饭是某人的替身。
这种诡异的氛围,连一向神经大条的清清都察觉到了。他悄悄在桌子底下戳了戳不然,用眼神询问。不然耸耸肩,回以一个“我也不知道,但看戏挺有意思”的表情。
就在九尾感觉自己快要被这种无声的拉锯战逼疯的时候,转机(或者说,另一种形式的折磨)出现了。
俱乐部组织了一次短期团建活动,地点定在市郊的一个温泉度假村。美其名曰放松身心,缓解比赛压力。
听到这个消息时,九尾的第一反应是拒绝。温泉?那意味着要穿得很少,要和很多人(尤其是某个特定的人)共处一室,甚至可能……坦诚相见?光是想想那个画面,他就觉得血压飙升。
然而,这次团建是强制性的,经理亲自在群里发了通知,要求全员参加,除非有极其特殊的理由。
九尾搜肠刮肚,也找不到一个合理的“特殊理由”。总不能说“我害怕跟周诣涛一起泡温泉”吧?
出发那天,大巴车上,九尾再次施展了“远离周诣涛”大法,抢先在车厢后排找了个位置,并且用背包占据了旁边的空座。他看着钎城跟在队伍后面上车,目光在车厢内扫视一圈,最终在前排冰尘旁边的空位坐了下来,心里既松了一口气,又隐隐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一路上,后排以九尾、一诺、无畏为核心,吵吵嚷嚷,打打闹闹,气氛活跃。而前排则相对安静,钎城戴着耳机看着窗外,冰尘在闭目养神,清清依旧在低头摆弄手机,嘴角噙着笑,似乎在跟谁热聊。
“清弟,你这网恋对象到底谁啊?天天聊这么热乎。”一诺隔着过道,探头过去八卦。
清清吓了一跳,连忙把手机屏幕扣在腿上,脸微微泛红:“没、没有网恋!就是一个……朋友。”
“哦~朋友~”无畏拉长了语调,和一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什么朋友这么重要,比我们这些兄弟还亲?”
清清被调侃得耳根都红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九尾看着清清这副模样,莫名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只不过,清清是甜蜜的烦恼,而他则是剪不断理还乱的焦躁。
到达度假村,分配房间时,九尾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他生怕经理一个“为了培养默契”,把他和钎城分到一间。
幸好,经理似乎并没有这种打算,按照往常的习惯,九尾和不然一间,钎城和冰尘一间,清清单独一间。
拿到房卡的那一刻,九尾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了一些。
下午是自由活动时间。度假村设施齐全,有健身房、游戏室、台球厅等。一群精力旺盛的年轻人自然不会老老实实待在房间里。
九尾被一诺和无畏拉着去打台球。台球厅里很热闹,除了他们,Fly、绝意、小落等人也在。
九尾心不在焉地打着球,眼神却总是不自觉地往门口瞟。当那个熟悉的身影真的出现在门口时,他手一抖,白球直接滑竿,引得一诺和无畏一阵嘲笑。
钎城是和冰尘一起来的。他换了身宽松的运动服,看起来清爽又挺拔。他并没有走向九尾他们这边,而是和冰尘去了另一张空着的台球桌。
九尾强迫自己收回目光,专注在眼前的球局上,但耳朵却像有自己的想法,时刻捕捉着隔壁桌的动静。钎城和冰尘的交谈声不大,偶尔能听到冰尘分析球路的声音,以及钎城低低的应和声。
“尾子,到你啦!发什么呆呢?”一诺用球杆捅了捅他。
九尾回过神,胡乱打了一杆,结果又失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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