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未时,西市的日头正烈,李长安蔫头耷脑地靠在柜台边,用竹扇有一搭没一搭地赶着热浪。昨日精心布置的货架在无人问津中落了层薄灰,他望着那支特意摆在最前端、与长乐公主同款的口红,自嘲地勾起嘴角:“看来‘冤大头’也指望不上。”
突然,一阵清脆的铜铃声由远及近,八匹毛色油亮的高头大马踏着碎步停在店外。李长安揉了揉眼睛,只见车帘掀起,一袭鹅黄襦裙率先映入眼帘,绣着并蒂莲的裙裾扫过踏板时,他终于看清来人 —— 正是消失多日的长乐公主!
“李掌柜别来无恙啊!” 长乐公主未进店门,银铃般的笑声已传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七八个衣着华贵的少女,环佩叮当间,满室生香。李长安慌忙起身,却撞翻了一旁的算盘,算珠噼里啪啦滚了满地。
“公主殿下大驾光临,小店蓬荜生辉!” 他手忙脚乱地作揖,余光瞥见少女们好奇地打量着货架,有人对着口红盒窃窃私语,有人则盯着方便面包装上热气腾腾的图案直咽口水。
长乐公主径直走到摆放火锅底料的货架前,拿起一包在手中晃了晃:“李掌柜,你可让本宫好等!前日将这些宝贝分给姐姐妹妹们,不过尝了一口、用了一次,便都缠着本宫非要再来买。” 她眨了眨眼睛,压低声音道:“尤其是襄城姐姐,昨日用了那‘朱砂红’口脂,连父皇都夸她气色好了许多呢!”
话音未落,一位梳着双螺髻的少女挤上前来,杏眼圆睁:“快给我十支口脂!昨日与寿安玩闹,不小心摔碎了半支,她到现在还笑话我!” 另一位身着茜色襦裙的姑娘则指着方便面道:“这个也要二十桶!前日皇兄练兵回来,尝了一口便追问本宫从何处得来,说是比军粮好吃百倍!”
李长安听得目瞪口呆,直到长乐公主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才如梦初醒地开始算账。毛笔尖在账本上飞速游走时,他听见少女们叽叽喳喳的讨论:“这火锅底料煮羊肉最是鲜美,上次在丽质那儿尝了,本宫现在想起来还馋得慌!”“可不是,那面条泡开的模样,倒像是宫里厨子做的银丝面!”
待写好最后一笔,李长安抹了把额角的汗珠,望着小山般堆在柜台的银锭,手指都有些发颤。整整六十支口红、四十桶方便面、三十包火锅底料,竟在半盏茶时间内被抢购一空!更让他惊喜的是,长乐公主掏出一方绣帕,上面密密麻麻列着一串单子:“这是其他姐妹们托本宫带的,李掌柜可要尽快备货。”
“一定一定!” 李长安连连点头,突然想起系统任务,试探着问道:“不知殿下可否知晓,长安城中可有什么人流量大的集会?小人想…… 想让更多人见识这些奇物。”
长乐公主歪着头思索片刻,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芒:“三日后便是慈恩寺的庙会,届时长安百姓、达官显贵都会前去。若李掌柜愿意,本宫可向寺中住持引荐,在庙会上设个摊位。”
李长安心中狂喜,连忙深深一揖:“若得公主相助,小人感激不尽!” 目送马车远去,他望着手中沉甸甸的银锭,又看了眼系统面板上不断跳动的销售数字 —— 距离 50 件的任务,竟已超额完成!
夜幕降临时,李长安重新清点货架。空荡荡的木架不再让他焦虑,反而充满期待。他摩挲着下巴,盘算着庙会该如何布置摊位,又该如何利用系统奖励的口才属性。窗外,长安城的灯火渐次亮起,比往日更加璀璨,仿佛预示着一场新的热潮即将席卷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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