卦辞月批改着前天的数学测验卷,窗外梧桐树上的蝉鸣一声高过一声,搅得初夏的空气都带上了几分黏腻的浮躁。
他目光掠过窗外被烈日炙烤得有些发蔫的树叶,指尖无意识地敲了敲桌面。作为执掌光与时空的曦神,他对自然能量的变化远比常人敏锐。
近年来,人类活动导致的热量积聚,以及两极冰川那远超自然规律速度的消融,如同细微却持续的杂音,不断干扰着他敏锐的感知。
这让他不由得想起了那位居住在遥远冰晶川、其存在与冰川稳固息息相关的同僚——冰公主韩冰晶。
冰川的急速消亡,对她而言,绝非仅仅是力量削弱那么简单,恐怕已触及本源。
思及此,卦辞月不再犹豫,拿起桌上的请假条,行云流水地写下了“因私事需处理,请假两天”的字样。
他需要亲自去冰晶川确认一下冰公主的状况。
这份源于古老同僚之间的、或许淡漠却真实存在的关切,以及维护自然平衡的潜在责任,让他无法置身事外。
请假流程异常顺利。
然而,当第二天清晨的阳光再次洒满教室,五年级(一)班的同学们习惯性地期待着那道清隽身影和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却又带着包容的紫眸时,走进门的却是抱着语文课本、表情一贯严肃的班主任。
“咳,”班主任清了清嗓子,将课本放在讲台上,目光扫过台下瞬间凝固的几十张面孔,平静地宣布,“同学们,卦老师这两天因私事请假,数学课暂时由我代课。现在,把数学书收起来,我们利用这两节课时间,进行一个单元的古诗词巩固复习。”
“什么——?!”
这个消息不亚于一道惊雷,精准地劈在了以叶罗丽战士们为中心的区域。
“请假了?!卦老师怎么会请假?!”
建鹏猛地从座位上直起身,声音因为惊愕而拔高,脸上写满了“这不可能”,他甚至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没睡醒。
王默手里正准备拿出的数学练习册“啪嗒”一声掉在了桌上,她的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垮了下来,嘴角向下撇着,大眼睛里瞬间失去了光彩。
像一只被主人遗弃的小狗,无精打采地瘫在椅子里,小声哀鸣:“啊……怎么这样……没有卦老师的数学课……还有什么意思啊……”
陈思思作为班长,勉强维持着表面的镇定,但微微蹙起的秀眉和下意识抿紧的嘴唇,都泄露了她内心的失望和不适应。
她已经习惯了卦辞月那种逻辑清晰、深入浅出,偶尔还会引申一些奇妙见闻的讲课风格,班主任的填鸭式复习……光是想想就觉得枯燥乏味。
舒言默默地将已经翻到预习章节的数学书合上,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闪过一丝无奈。他还指望着这节课能和卦老师探讨一下昨晚思考的一道有趣的数论问题呢,看来是没机会了。
班主任看着台下瞬间低落下去的气氛,尤其是那几个平时在数学课上眼神发亮的孩子此刻如同霜打的茄子,有些无奈地敲了敲讲台:“安静!卦老师只是临时有事,过两天就回来了。现在,都把注意力集中过来,我们开始讲《望庐山瀑布》……”
然而,班主任充满激情的讲解,根本无法穿透孩子们被失望笼罩的心墙。
一整天的“数学课替代时间”,教室里都弥漫着一种挥之不去的低气压。
建鹏听得眼皮打架,脑袋一点一点,好几次差点磕到桌子上。
王默努力地想跟着班主任的节奏,在课本上记着笔记,但总觉得那些诗句隔着一层膜,无法像理解卦老师画的辅助线那样清晰透彻,小脸上写满了迷茫和挣扎。
连一向专注的舒言,也难得地走了几次神,目光飘向窗外,不知在想什么。陈思思则强迫自己认真听讲,但笔记记得比平时慢了许多,效率明显低下。
课间休息时,几个人不约而同地聚到了走廊的角落,一个个唉声叹气。
“唉——”建鹏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整个人像没了骨头似的靠在墙上,仰头望着天花板,“没有卦老师的第一天,感觉像是喝白开水,没滋没味的……想他啊!”
王默耷拉着小脑袋,用脚尖蹭着地面,声音闷闷的:“班主任老师也很辛苦……可是,他讲的我好像听不进去……要是卦老师在,肯定三言两语就讲明白了……”
“是啊,”陈思思也难得地附和,语气里带着深深的怀念,“卦老师的课,总是能抓住最关键的地方。而且……他就算不说话,只是站在那里,都让人觉得……安心。”
她找不到更合适的词来形容那种感觉。
舒言言简意赅地总结:“效率降低百分之七十。” 这已经是他能给出的最高程度的“差评”。
对他们而言,那位外表清冷、偶尔会因他们幼稚的举动而流露出些许无奈,却总能在知识海洋里为他们指引方向、包容他们所有小秘密的“神仙老师”,早已成为了校园生活中最明亮、也最不可或缺的一抹色彩。
他的暂时离开,不仅仅意味着失去了一个优秀的数学老师,更像是抽走了某种精神支柱,让一切都变得灰暗和难以适应。
他们此刻最大的、也是最朴素的愿望,就是卦老师能快点办完事,回到他们身边,继续用他那独特的、清冷又悦耳的声音,带领他们探索数学的奥秘,偶尔,再嫌弃地看着他们打瞌睡或者解不出题时抓耳挠腮的笨拙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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