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午后,阳光透过青云宗外门的树梢,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慕容白专属的修炼静室坐落在外门东侧的高台上,周围环绕着茂密的竹林,环境清幽,与外门其他区域的喧闹形成鲜明对比。静室的门是用珍贵的楠木制成,上面雕刻着复杂的流云纹,透着一股低调而奢华的气息,彰显着主人在外门的尊贵地位。
王强恭敬地垂首站立在静室门外,双手交叠放在身前,腰弯得几乎与地面平行。他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不是因为天气炎热,而是因为内心的紧张与不安。刚才在林尘小院外看到的场景,以及林尘那令人心悸的剑技,让他至今心有余悸。
“师兄,弟子有要事禀报。” 王强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刻意的谄媚,生怕打扰到静室内的人修炼。
静室内沉默了片刻,随后传来一道冰冷而富有磁性的声音,透过门缝清晰地传出,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高傲:“进来说。”
王强心中一喜,连忙推门进入。静室内的光线有些昏暗,只有正中央的香炉里升起袅袅青烟,在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让人的心神不由自主地平静下来。慕容白盘坐在蒲团上,穿着一身月白色的内门弟子服,衣摆边缘绣着精致的金线,衬得他身形挺拔,面容俊朗。他的双眼微闭,双手结印,周身萦绕着淡淡的灵力波动,显然刚刚结束一轮修炼。
“师兄,” 王强不敢靠近,站在距离慕容白三米远的地方,再次躬身行礼,“弟子方才去查看林尘那废物的动静,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特来向师兄禀报。”
慕容白缓缓睁开眼睛,目光落在王强身上。他的眼神锐利如鹰,带着一股审视的意味,仿佛能看穿人心。王强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下意识地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哦?一个废物能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慕容白的语气带着一丝不屑,仿佛谈论林尘这样的人,都玷污了他的口舌。
王强连忙组织语言,将自己在林尘小院外看到的场景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遍:“师兄您不知道,那林尘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或者是练了什么邪门的功夫,现在拔剑的速度快得吓人,都能看出残影了!而且他的动作极其精准,每一次拔剑都能稳稳地指向靶心,连一丝偏差都没有。更可怕的是,他周身还散发着一股奇怪的气息,让人不敢靠近,眼神也变得冷冰冰的,瘆人得很。”
他顿了顿,又压低声音,故作神秘地说:“弟子还听说,最近外门有不少弟子都在议论,说林尘的剑技已经达到了炼气四层弟子的水准,甚至有人说,他可能突破了无灵根的限制,找到了修炼的方法。弟子觉得,此獠心术不正,长期以往,恐生事端,败坏我青云宗外门风气,甚至可能威胁到师兄您的地位啊!”
王强这番话,一半是事实,一半是故意夸大。他知道慕容白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地位和尊严,故意提到林尘 “威胁地位”,就是为了激起慕容白的不满,让他出手打压林尘。
静室内再次陷入沉默,只有香炉里的青烟依旧缓缓升起。慕容白的手指轻轻敲击着膝盖,发出 “哒哒” 的轻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王强的心跳越来越快,紧张地等待着慕容白的回应。
片刻后,慕容白终于开口,语气依旧冰冷而不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蝼蚁再如何挣扎,也只是强壮一点的蝼蚁。无灵根,便是原罪,这是天道定论,翻不了天。他那点可怜的剑技,在真正的灵力面前,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不值一提。”
王强闻言,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连忙附和:“师兄明鉴!是弟子多虑了,竟然被一个废物吓住,实在是丢人。”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慕容白的脸色,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到一丝认可。
然而,他没有看到,在他低头附和的时候,慕容白俊朗的面容上,虽然依旧挂着惯有的高傲,但眼底深处,却悄然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阴霾,如同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颗小石子,荡开一圈不易察觉的涟漪。
慕容白并非像表面上那样,对林尘毫不在意。他修为达到炼气五层,对外界的感知远比王强等人敏锐。他很清楚,就算林尘没有灵力,凭借那精妙的剑技和极快的速度,在近身搏击中,确实能对炼气一、二层的弟子造成威胁。但这并非他真正在意的 —— 在绝对的灵力优势面前,凡人的技巧再精妙,也不过是纸糊的老虎,一捅就破。他真正在意的,是林尘那份 “坚持” 本身,是那种 “不认命” 的态度。
林尘的存在,就像一面镜子,无情地照出了某些他不想看到的东西。一个被他亲手判定为 “废物”,并且在演武场上公开羞辱过的人,不仅没有在绝望中沉沦,反而以一种近乎偏执的方式,日复一日地重复着拔剑动作,试图挑战 “无灵根便是废物” 的定论。这本身,就是对他慕容白权威的一种无声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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