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看着何雨水那副想吃又不敢拿,委屈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的样子,心里没来由地叹了口气。
这丫头,命也是真苦。
摊上何雨柱那么个拎不清,被秦淮茹迷得五迷三道的傻哥哥,
这些年跟着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
原主的记忆里,小时候的何雨水虽然也瘦,
但脸上总归是有点肉的,眼睛也亮晶晶的,透着一股机灵劲儿。
可现在呢?
十八岁的大姑娘,看着跟十五六岁似的,身子单薄得像片纸,风一吹就倒。
脸色蜡黄,一看就是长期营养不良。
再看看她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衣裳,袖口和领口都磨出了毛边,
脚上那双布鞋,鞋面也打了好几个补丁。
这哪像是轧钢厂大厨的亲妹妹?
说出去都没人信!
何雨柱那个月的工资二十八块五,在这个年代养活兄妹俩,不说顿顿吃肉,起码也能吃饱穿暖。
可结果呢?
钱和粮票大半都进了贾家那个无底洞。
厂里带回来的饭盒,也全成了贾家那几个白眼狼的口粮。
何雨柱自己饿不着,可他这个亲妹妹,却是实实在在地跟着遭了罪。
想到这里,林安看何雨柱的眼神又冷了几分。
何雨柱真是个大傻X!
“哭什么哭?”林安看着何雨水那副样子,心里有点烦躁,语气也硬邦邦的,
“给你就拿着,哪儿那么多废话?”
他最见不得女人哭,尤其是这种明明受了天大委屈,还强忍着不敢说的。
看着就让人来气。
当然他对何雨水没有任何想法,他喜欢的是大的,秦淮茹这个人妇不算。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何雨水被他一凶,哭得更厉害了,肩膀一抽一抽的,端着盘子的手都在抖。
“我就是……就是觉得……林安哥你对我太好了……”
她想起了自己的亲哥哥。
每次她想吃点好的,何雨柱都会不耐烦地训她,说她不懂事,不知道家里困难,不知道贾家更困难。
每次厂里发了好东西,何雨柱第一时间想到的,永远是秦淮茹,是棒梗。
他这个亲妹妹,永远是排在最后的,甚至根本就排不上号。
可现在,这个被她哥骂作“小王八蛋”、“白眼狼”的林安哥,
却还记得她,还把这么金贵的肉和白面馒头给她吃。
人跟人怎么能差这么多?
强烈的对比,让何雨水心里的委屈,像是决了堤的洪水一样,再也控制不住了。
林安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头都大了。
他一个活了两辈子,都没怎么跟女孩子打过交道的人,哪里会安慰人?
他只能干巴巴地站在那里,看着她哭。
“行了行了,别哭了。”林安从桌上抽了张纸,递给她,
“再哭,这肉都凉了,就不好吃了。”
听到“不好吃了”,何雨水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一样,哭声戛然而止。
她抬起那张挂满了泪痕的小脸,抽了抽鼻子,看着盘子里那几块油光发亮的红烧肉,又咽了口唾沫。
“林安哥,这……这我真的不能要。”
她把盘子往林安跟前推了推,声音还带着浓浓的鼻音,
“你现在一个人过日子,也不容易。这肉和白面,你留着自己吃吧。”
“我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林安面不改色地说道,
“再说了,我现在是厂里的采购员了,以后想吃什么没有?这点东西,算得了什么?”
采购员!
何雨水这才想起来,她哥好像是说过,林安哥现在当了采购员。
采购员那可是个肥差啊!
常年往外面跑,路子广,能弄到不少好东西。
这么一想,她心里的负罪感倒是减轻了不少。
“那……那我就不客气了。林安哥,谢谢你。”
何雨水小心翼翼地端着盘子,像是捧着什么绝世珍宝一样。
“嗯。”林安点了点头,又给她拿了个布袋子,
“用这个遮在上面,别让院里的人看见了。”
“我知道的,林安哥。”何雨水赶紧把盘子放进布袋里,紧紧地抱在怀里。
这要是让院里那帮人看见了,特别是贾家那几个,还不得跟疯狗一样扑上来抢?
“对了,雨水。”林安看着她,突然又开口了,
“你爸……何大清,他有给你和你哥写过信吗?”
“我爸?”何雨水听到这个名字,愣了一下,随即眼神就黯淡了下去,摇了摇头。
“没有。他当初跟着那个女人走了以后,就再也没跟我们联系过。
我哥说他早就当没我们这两个孩子了。”
她的语气里充满了失望和怨恨。
“是吗?”林安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你哥是这么跟你说的?”
“嗯。”何雨水点了点头。
“那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事情的真相,不是你哥说的那样呢?”
林安慢悠悠地说道,像是在不经意间提起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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