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哥!墨哥!我来了!烧鹅买到了,还热乎着呢!”
一个刻意压低却依旧显得中气十足的喊声从巷子另一头传来。紧接着,一个圆滚滚的身影像颗炮弹似的冲了过来,手里还宝贝似的捧着一个油纸包,正是陈玄墨的发小,胖子王富贵。
胖子跑得满头大汗,脸膛红扑扑的,眼睛盯着手里的烧鹅直放光,根本没注意到地上躺着的老李和那口渗着黑水的诡异木箱。
“嘘!小声点!死胖子!”陈玄墨低声呵斥,心里那点因为胖子迟到而憋的火气又冒了上来。
胖子这才看清现场状况,吓了一跳:“哎哟我去!李叔咋躺地上了?这箱子……我去!臭死了!”他也闻到了那股浓烈的腥臭,嫌弃地皱起鼻子,用手在鼻子前使劲扇了扇。
“少废话,搭把手,抬进去!”陈玄墨没好气地说。两人合力,吭哧吭哧地把木箱抬进了后门,按照老板的指示,放进了阴凉潮湿的库房角落。库房里堆满了各种蒙尘的旧家具、瓷器,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陈腐的灰尘味,混合着木箱散发出的那股怪味,更加令人窒息。
放下箱子,两人都出了一身汗。胖子迫不及待地撕开油纸包,扯下一只油光锃亮、香气扑鼻的烧鹅腿,狠狠咬了一大口,满足地眯起眼:“唔…香!饿死我了!墨哥,真不来点?”
陈玄墨哪有胃口,那股腥臭味仿佛还堵在喉咙口。他摇摇头,摊开一直紧握着的右手。掌心躺着那枚刚从老李指缝里抠出来的东西——是半片铜钱。铜钱表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黑色污垢,几乎看不出原本的纹路,边缘磨损得厉害,但隐约能感觉到上面刻着非常细小的、弯弯曲曲的符号。
“刚才老李发疯,在他手里抠到的。”陈玄墨低声说,眉头拧成了疙瘩。这半片铜钱,还有那口渗黑水的箱子,老李诡异的疯话,老板那张轻飘飘却威力十足的符纸……这一切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邪门。
胖子凑过来,油腻腻的手指差点碰到铜钱:“啥玩意儿?烂铜钱?李叔发疯跟这个有关?”他嘴里塞满了鹅肉,含糊不清地问。
“不知道,总觉得不对劲。”陈玄墨把半片铜钱小心地揣进裤兜,心里沉甸甸的。活不过二十五的阴影,今晚这诡异的遭遇,都让他有种强烈的不安,仿佛一脚踩进了看不见的漩涡边缘。
他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那口静静躺在库房阴影里的榆木箱子。昏暗中,箱子表面渗出的黑水似乎更浓了,在脏兮兮的地面上积了一小滩,像某种活物在无声地蔓延。
胖子却没心没肺,见陈玄墨不吃,自己啃得更欢实了。他一边啃,一边往库房门口退,想离那臭箱子远点。后背刚靠上冰凉的门板,他油腻腻的右手下意识地在门板上扶了一把,留下几个清晰可见的油指印。
“行了,赶紧走,这味儿闻多了怕是要中毒。”陈玄墨拉了胖子一把,两人匆匆离开了阴冷的库房,关上了厚重的木门,将那口诡异的箱子和它散发的不祥气息暂时锁在了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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