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之后,月乘风觉得时机已然成熟。这一日,正值月圆之夜,山谷内冰火两仪眼的能量波动似乎达到了一个周期性的峰值,阴阳流转更为活跃。
“前辈,准备开始吧。”月乘风站在冰火两仪眼前,神色肃穆。他换上了一身便于行动的玄色劲装,周身气息内敛,眼神却锐利如鹰。
独孤博深吸一口气,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又看了看那两株散发着致命诱惑与危险的仙草,最终重重地点了点头。到了这一步,他已没有退路。
“首先,服下八角玄冰草。”月乘风指令清晰,“我会以自身寒气护住你的心脉与主要脏腑,你需全力运转魂力,引导那极寒之力,尽可能地将体内沉积的阴寒毒素‘激活’、‘聚集’,但不可让其彻底爆发。这个过程,会异常痛苦,仿佛全身血液骨髓都要被冻结,务必守住灵台清明!”
独孤博依言,走到冰泉边缘。那株八角玄冰草通体莹白,宛如冰雕,散发着能冻结灵魂的寒意。他小心翼翼地将其采摘下来,甚至能听到草叶脱离根茎时发出的细微冰裂声。没有犹豫,他直接将这株仙草塞入口中。
仙草入口即化,并非想象中的冰冷,反而化作一股极其狂暴、阴寒到极致的洪流,瞬间冲入他的四肢百骸!刹那间,独孤博只觉得自己的血液、魂力、甚至思维都要被彻底冻结!皮肤表面迅速凝结出一层厚厚的白霜,眉毛头发皆染冰晶,整个人如同化作了一尊冰雕!剧烈的痛苦如同潮水般淹没了他,那是一种源自生命本源的冻结与死寂之感!
就在他感觉意识都要被冻僵消散的瞬间,一只温暖(相对而言)的手掌按在了他的背心要害之处。一股精纯、凝练、却并非霸道的寒气,如同最灵巧的向导,瞬间透入他的体内,精准地护住了他的心脉、丹田以及几处重要的精神节点。这股寒气与八角玄冰草的极致之寒同源,却更加温和与受控,仿佛在他体内构建了一道坚固的堤坝,引导着那狂暴的寒毒洪流,沿着特定的经脉路线运转,将那些深藏于骨髓、脏腑深处的碧磷蛇毒,强行“逼”了出来,聚集向体表和一些次要的经脉!
“就是现在!服烈火杏娇疏!”月乘风的声音如同惊雷,在他几乎冻结的识海中炸响!
独孤博凭借封号斗罗强大的意志力,强行催动一丝魂力,将早已准备好的、那株生长在炽热泉眼边缘,通体赤红如火焰的烈火杏娇疏抓过,塞入口中!
“轰——!”
如果说八角玄冰草是极致的冰封地狱,那么烈火杏娇疏就是狂暴的烈焰焚天!一股难以形容的炽热洪流,如同火山喷发,瞬间在他体内炸开!与那尚未完全散开的极致寒气轰然对撞!
“呃啊啊啊——!”
独孤博再也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他的身体一半覆盖着坚冰,一半却如同烧红的烙铁,冰与火在他体内疯狂交织、冲突、湮灭!经脉在这两股极致力量的冲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仿佛随时都会寸寸断裂!聚集在体表的碧磷蛇毒,在这冰火炼狱之中,开始如同沸汤沃雪般,迅速消融、气化,化作缕缕腥臭的黑烟,从他周身毛孔中被逼出!
月乘风神情凝重到了极点,按在独孤博背心的手掌稳如磐石。他的精神力高度集中,如同最精密的仪器,时刻感知着独孤博体内每一丝能量的变化。他的魂力化作无数纤细的丝线,渗透进去,不断地微调着冰火之力的平衡点,引导着冲突的能量尽可能地在那些毒素沉积的区域爆发,同时小心翼翼地保护着主要的经脉和脏腑器官。
这个过程凶险万分,如同在万丈悬崖上走钢丝。任何一丝偏差,都可能导致能量失控,将独孤博炸得粉身碎骨,或者经脉尽碎成为废人。
时间一点点流逝。独孤博的惨叫声渐渐变得嘶哑,最终化为压抑的闷哼。他的身体在冰与火的洗礼下剧烈颤抖,皮肤表面时而凝结冰霜,时而龟裂焦黑,但又在他封号斗罗强大的生命力和月乘风精准的引导下,艰难地修复着。腥臭的黑烟不断从他体内排出,在冰火两仪眼上空形成一小片污浊的云团。
月乘风的额头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但瞬间就被周身交替的极寒与炽热蒸发。这对他的精神力消耗是巨大的,不仅需要精准控制,还需要时刻抵抗冰火两仪眼环境对他自身的侵蚀。
不知过了多久,当天边泛起一丝鱼肚白时,独孤博体内那狂暴的冰火冲突终于开始逐渐平息。两股极致的能量在月乘风的引导下,似乎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开始缓缓交融,不再是相互毁灭,而是化作一股温和而磅礴的暖流,开始滋养、修复他那些受损的经脉,甚至……隐隐淬炼着他的骨骼!
他体表排出的黑烟已然变得极其稀薄,最终彻底消失。
月乘风缓缓收回了手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色略显苍白,但眼神中却带着一丝满意的神色。他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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