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密林深处。林砚与墨渊大师一前一后,如两道轻烟,紧追着那遁逃的黑袍邪徒。
林砚文气运转,步履轻盈,感知锁定前方那道若隐若现的阴邪气息;墨渊大师则身法灵动,手中扣着数道灵纹,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那邪徒虽受重创,但逃遁之术诡异非常,身形在林间飘忽不定,时而化作黑烟,时而融入阴影,更沿途布下小型邪阵、毒瘴阻挠,显然对地形极为熟悉。
“哼,雕虫小技!”墨渊大师冷哼一声,灵纹弹出,或化解邪阵,或驱散毒瘴,为林砚扫清障碍。林砚则凭借文心对邪气的敏锐感应,牢牢锁定目标,速度丝毫不减。
追出约莫十数里,前方出现一处雾气弥漫的山谷。那邪徒毫不犹豫地遁入谷中,气息瞬间变得模糊起来。
“小心,谷中有古怪!”墨渊大师提醒道,手中罗盘指针疯狂转动,显示此地能量场异常紊乱。
林砚也感觉到山谷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混合着腐朽与邪异的能量,干扰着感知。他深吸一口气,文气护体,与墨渊大师对视一眼,双双小心翼翼地踏入谷中。
谷内雾气更浓,能见度极低,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硫磺味和淡淡的血腥气。脚下泥土松软潮湿,布满了各种奇形怪状的菌类和扭曲的藤蔓。四周寂静得可怕,连虫鸣声都消失了。
两人循着那丝微弱的邪气残留,深入山谷。越往深处,雾气越浓,邪气也越重。突然,墨渊大师停下脚步,低声道:“不对!我们好像在绕圈子!此地有迷阵!”
林砚凝神感应,果然发现周围的景物隐隐透着不协调感,空间似乎被扭曲了。“是邪教布下的障眼法,结合了此地天然的地势与瘴气。”
“破阵需费些功夫,恐那邪徒早已远遁。”墨渊大师皱眉。
林砚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未必。他重伤在身,逃不远。此阵既是阻挠,也可能是掩护其巢穴所在。我们强行破阵,动静太大,不如……顺势而为。”
“哦?林学士有何高见?”墨渊大师问道。
“他既想将我们引入歧途或困死在此,我们便装作中计,暗中探查此阵根基。但凡阵法,必有能量节点与核心。找到它,或许能发现更多线索,甚至直捣黄龙!”林砚道。他的文气中正平和,对能量流动感知敏锐,或许能看破虚妄。
墨渊大师眼睛一亮:“有理!老夫以灵纹探测能量流向,林学士以文心感应异常,双管齐下!”
两人当即改变策略,不再盲目追击,而是放缓速度,仔细探查起山谷中的能量分布。墨渊大师不断打出探测灵纹,感知地脉与灵气的细微变化;林砚则闭目凝神,将文气如丝般扩散出去,感受着空气中每一丝能量的波动与情绪残留(邪能往往带有强烈的负面情绪)。
约莫一炷香后,两人几乎同时指向山谷深处一个不起眼的、被浓密藤蔓覆盖的山壁!
“能量流向在此汇聚!”墨渊大师低呼。
“这里有强烈的邪气残留,还有一丝……微弱的空间波动!”林砚睁开眼,目光锐利。
两人拨开藤蔓,发现山壁上赫然有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裂缝,内有幽光闪烁,邪气正是从中溢出!
“果然有密道!”墨渊大师警惕地探查四周,“没有陷阱,但里面有很强的能量反应,小心为上。”
林砚点头,当先一步,文气护体,小心翼翼地踏入裂缝。墨渊大师紧随其后。
裂缝初极窄,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内部竟是一个巨大的天然溶洞,洞顶垂下无数钟乳石,散发着幽幽磷光。洞内空气潮湿阴冷,邪气浓郁得几乎化为实质,更夹杂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和药草味。
溶洞中央,是一个粗糙的石砌祭坛,坛上刻满扭曲的邪异符文,中央残留着暗红色的血迹和一些破碎的骨骸。四周散落着一些药碾、瓦罐,以及一些描绘着诡异仪式的壁画残片。这里显然是一个邪教徒的秘密据点,而且刚被使用过不久!
“看来那邪徒逃回老巢了!”墨渊大师沉声道,迅速检查祭坛和周围物品,“这些符文……是某种血祭召唤仪式,但似乎失败了。这些药材……有些是炼制尸傀和毒物的原料!”
林砚则被洞壁上的壁画吸引了。壁画风格古朴狰狞,内容光怪陆离:有崇拜巨大邪眼的场景,有血腥的献祭,有蛮族与某种非人怪物并肩作战的画面,还有……一幅描绘着星陨大地、一道光芒(似星核)坠入南疆群山,被蛮族先民发现的景象!
“星核碎片!果然在南疆!而且很可能就在蛮族圣地,被他们视为‘圣物’!”林砚心中剧震,这印证了之前的猜测!
就在这时,溶洞深处传来一声微弱的呻吟!
两人对视一眼,立刻警惕地循声摸去。在溶洞一个隐蔽的角落里,他们发现了那个黑袍邪徒!他倒在血泊中,胸口被林砚的剑罡洞穿,邪气正在不断消散,已是奄奄一息。他似乎想逃到此处寻求同伴帮助或启动什么机关,但伤势过重,未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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