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正——太极殿中
太上凤君端坐于龙椅右侧紫檀鸾座,凤昭阳居正中,凤君雪沉璧陪坐左侧略低一阶。
礼官高唱:“殿选开始——宣众秀子入殿!”
“宣——安国公萧御华之子萧南烛,年十六,觐见!”
萧南烛出列,绯红宫装璀璨夺目,他跪拜姿态标准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骄矜。“臣子萧南烛,恭请陛下圣安、太上凤君殿下安康、凤君殿下万安。”
雪沉璧目光平静,指尖却在袖中微微收拢——这般张扬,很想当初入东宫时的云锁阙。
太上凤君捻着佛珠轻笑:“这孩子颜色好,像他父亲年轻时。”
凤昭阳看着紧张地捏紧衣袖的萧南烛,“看上去就是个胆大的,按关系萧卿还要唤朕一声表姐。既然父后喜欢,那便留下吧。”
礼官高声宣布:“萧南烛,留牌子,赐玉佩!”
“臣子,谢陛下!”萧南烛高兴的谢恩。
“宣——太傅顾昭玥之孙顾清晏,年十七,觐见!
顾清晏缓步出列,月白色的袍角拂过地砖,带起淡淡墨香。
“臣子顾清晏,恭请陛下圣安,愿陛下福泽绵长,江山永固。”
“拜见太上凤君,祝殿下千岁安康,松柏长青。”
“拜见凤君殿下,愿殿下万福金安,祥瑞安康。”
太上凤君颔首,“顾家教养出来的,果然气度不妨。是个懂事的,皇帝留牌子吧。”
雪沉璧的指甲在鸾座扶手的明珠上一划,眼眸微微垂下。
凤昭阳的目光在他温润的脸上停留片刻,“顾公子温润如玉,顾家好教养。留牌子。”
“顾清晏,留牌子,赐玉佩!”
“臣子,谢陛下!”顾清晏俯首叩拜谢恩。
“宣——丞相雪知微之子雪无痕,年十七,觐见!
雪无痕身穿一身玄青色衣袍,银线绣着疏落的梅枝。他行礼时刻意调整了角度,侧脸轮廓与颈边那颗小小的朱砂痣,在光线下显得格外清晰。
“臣子雪无痕,恭请圣安。”
太后冷笑,雪家倒是费心。”他的目光转向雪沉璧,带着一丝探究,“凤君,哀家看你这位弟弟,倒有几分像你。”
雪沉璧袖中的手攥紧,面上却维持着端庄大气。“父后谬赞,臣弟年幼,还需多加管教。”心中却感到心寒,家族…就这般等不及吗?
凤昭阳拉过雪沉璧的手,安抚地拍了拍。“父后,朕的凤君独一无二。雪家有心了,朕已有沉壁,那便落牌...”
雪沉璧闭了闭眼睛,还是开口打断了凤昭阳。“陛下,既然臣弟也来参选。那便留下他吧,总不好让他白跑一趟。”
——家族连他颈痣的位置都告诉了这庶弟,这是打算把自己取而代之吗?那他便如他们的意,他倒要看看这庶弟可以走多远!
凤昭阳收回拉着雪沉璧的手,沉默许久才开口。“凤君既然开口,那便留牌子吧。朕希望你入宫后能够谨守本分,恭敬凤君。”
“是!无恒必当遵旨!谢陛下!”雪无痕听到女帝想要落牌子时脸色有一瞬间的煞白,还好终归是入选了。
“宣——礼部尚书谢望舒之子谢知非,年十七,觐见!
谢知非身穿一身青色素衣,头上仅以一支银簪挽青丝。通身上下透着疏离之气,跪拜行礼时连衣袍角都未曾晃动。
臣子谢知非,恭请圣裁。
太上凤君放下茶盏,“规矩是好的,只是过于板正了。这般冷硬性子,如何侍帝?”
凤昭阳望着他髻上素银簪轻笑,装扮倒是秀雅,听闻你琴音倒好
谢知非回道,“臣子,只是略通,不敢有污圣耳。”
凤昭阳看着他清高疏离的样子,心头涌起一股强烈的征服欲。“性子倒是有趣,留牌子吧。”
雪沉璧注意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厌烦,心下微诧。这般不甘愿入选?
“宣——陇西都督李君霓之子李寒衣,年十八,觐见!
李寒衣身穿一身玄色戎装,出列时踏地有声。抱拳行礼时动作干脆利落,带着一股飒爽之气。
“臣子寒衣,参加!”
太上凤君放下手中的茶盏,皱起了眉头。成何体统!
雪沉璧轻咳,嘴角隐约闪过一丝笑意。“李公子,性子豪爽。”
太上凤君看了一眼雪沉璧,“凤君!”
凤昭阳却并未在意,反而问道。陇西风沙大,比之京城如何?
李寒衣抬头,目光坦荡。回陛下,各有千秋。
凤昭阳眼中闪过欣赏,打趣道。“朕喜欢你的坦荡!望你往后在朕身边也可以保持着这种赤子之心。留牌子!”
“臣子,谢过陛下!”
太上凤君不赞同地看着她,“皇帝!”
“好了,父后,您便随了朕心意吧。”凤昭阳讨好地看着自家父后。
“李寒衣,留牌子,赐玉佩!”
“宣——杭州通判柳婧怀之子柳扶烟,年十六,觐见!
柳扶烟怯生生上前,那身水蓝色衣衫包裹着他单薄的身躯,发间唯一的木兰玉簪在日光下晕出柔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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