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欲瞬间压倒了一切顾虑。
我再也无法躲在暗处,毫不犹豫地冲进了咖啡馆,在她惊愕的目光中,抽出纸巾,轻轻为她擦拭。
“伊娜,我们回家。”我揽住她冰冷而颤抖的肩膀,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她没有拒绝,也没有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只是任由我搀扶着,像个迷路的孩子一样跟我回到了家。
那晚,我没有离开。
我为她放好热水,泡了热茶,守在她身边。
长久的沉默之后,伊娜终于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着我,声音沙哑地问:“刘姐,你是不是……早就发现了什么?”
我点了点头,温和地握住她冰凉的手:“我只是担心你。孩子,你一个人在外,我担心你,别一个人扛着。”
这句话仿佛击溃了她最后一道防线。
伊娜的眼泪瞬间决堤,她伏在沙发上,失声痛哭。
哭了许久,她才断断续续地开始诉说:“他……他说他爱我,会离婚娶我……可7年了,他根本就是在骗我!他刚才说,他妻子发现了,他不能再见我了……”
“无耻,”此时的我想抽那个老男人两巴掌。
“你打算准备怎么办?”我轻声的问道。
我轻声问出那句话后,伊娜的哭声像被按了暂停键般戛然而止。
她抽回手,用纸巾小心翼翼地印干眼泪,生怕弄花精致的眼妆。
第三节:精明的可怕
再抬起头时,那双刚刚还泪眼婆娑的眸子里,脆弱已被一种近乎冷酷的清醒所取代。
“怎么办?”她重复了一遍我的问题,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弧度,不知是在笑我,还是在笑自己。“刘姐,你以为我这七年,图的只是他那点虚情假意吗?”
她站起身,走向卧室,不是去拿装满信件的木盒,而是拿出一个保险箱。
熟练地按下密码,箱门开启,里面不是情书,而是几本房产证、一份股权文件,和数件用防尘袋精心包裹的珠宝。
“市中心那套公寓,写的是我的名字。”
她指尖划过一本深红色的证件,语气平静得像在陈述天气,“他公司3%的干股,在我名下。
还有这些,”她拿起一条钻石项链,冰冷的切面在灯光下闪烁,“每一件都够普通人家生活好几年。”
我怔住了,眼前的伊娜如此陌生。
“他以为用钱就能买断我七年?”伊娜冷笑一声,“不过是各取所需。
他贪图年轻的身体和陪伴,我获取资源和财富。
很公平,不是吗?
只是没想到,他妻子会在这个时候发现,让他慌了手脚,用一杯水来羞辱我,想急着划清界限……真是难看。”
她的冷静里透着一丝被冒犯的怒意,那不是为情所伤,而是交易被粗暴打断后的不悦。
“那你接下来……”我迟疑地问。
“谈判。”
伊娜干脆利落地合上保险箱,“他今天泼在我脸上的不是水,是他的把柄。
他怕他妻子,更怕事情闹大影响他的地位。
我得让他明白,结束可以,但必须按我的规矩来,体体面面地支付‘违约金’。”
她重新坐回沙发,端起那杯微凉的茶,眼神锐利地望向我:“刘姐,你今天看到了不该看的事。但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你的工资从这个月起,加倍。”
这一刻,我彻底明白了。
伊娜从来不是困于情爱的傻瓜,她是个精明的赌徒,用自己的青春和美貌做筹码,在危险的游戏中为自己谋取最大利益。
那频繁更换的床单,或许是她对某种交易的洁癖;那笔记本上的字迹,与其说是伤感,不如说是对关系价值的冷静评估。
“我明白了,伊娜小姐。”我点了点头,不再用看晚辈的眼神,而是用一种对等的、带着距离的尊重。
她满意地笑了笑,那笑容里,不再有伪装的天真,只有赤裸裸的现实和掌控力。
这个夏夜,我目睹了一场情感闹剧的终结,也看清了眼前这个年轻女人清醒而冷酷的灵魂。
第四节:小心翼翼挨骂
夏日的午后,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被纱帘滤成一片温柔的金黄,慵懒地铺陈在光洁的地板上。
空气中弥漫着热浪炙烤草木的微腥,但屋内冷气开得足,只余一片清凉静谧。
时光仿佛也变得粘稠而缓慢,只有窗外偶尔传来一两声悠远的蝉鸣。
这一个月来,家里的气氛的确不同了。
伊娜似乎真正地沉静了下来,那种萦绕在她眉宇间的焦躁和不安渐渐消散。
连同那频繁更换床单的习惯,也恢复了寻常的频率,仿佛某种纠缠不休的梦魇终于告一段落。
她写作的时间变得更长,也更投入,键盘敲击声如同规律的雨点,透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平稳。
我将现磨冲泡好的咖啡轻轻放在她书桌一角,浓郁的香气立刻在空气中散开。
伊娜从屏幕前抬起头,揉了揉眉心,脸上露出一抹真正松弛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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