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多了,”江言面不改色,语气平淡,“我想说的是,你好像胖了。”
说着还伸手,不客气地扯住她的脸颊软肉往两边拉了拉。
“还有,少看点那些没营养的,‘霸道总裁爱上我’、‘替身娇妻带球跑’,还有什么追妻火葬场之类的狗血东西。”
他松开手,看着红颜脸上被捏出的浅浅红印,露出一副“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小年轻,脑子里整天装的都是些什么黄色废料”的沧桑表情,仿佛已经饱经风霜。
“你——!”
红颜刚想跳脚反驳关于“胖了”的污蔑,就被后半句精准地踩中了痛脚,声音瞬间拔高:
“你怎么知道的!”话一出口她才惊觉不妙,这不就等于承认了自己那丰富且充满狗血的阅读史了吗?
整张脸“腾”地一下红了个透彻。
她立刻试图用更大的音量来掩盖心虚,指着江言的鼻子:
“不对!重点是这个吗?!我不是说了没我的允许不可以随便进我房间吗!你这是什么行为?!”
“你这是侵犯个人隐私!严重的侵犯!就算是监护人也不行!”
江言看着她彻底炸毛、张牙舞爪的样子,嘿嘿一笑,脸上毫无悔改之意,甚至颇为幼稚地做了个鬼脸:
“略——监护人查岗,天经地义!谁知道你枕头底下、被窝里都塞了些什么精神污染源?我这是防患于未然!”
红颜气得直跺脚,嘴里嚷嚷着什么“女孩子是需要私人空间的”、“你这是霸权主义”、“侵犯隐私是违法的”之类的控诉。
江言双手叉腰,强行把话题拽回他认定的“重点”上:
“所以,下次做实验,给我悠着点啊,小祖宗。别总搞得跟非法屠宰场年终清仓大甩卖似的,看着就……挺影响晚饭胃口的。”
他甚至还配合地皱了皱鼻子,仿佛空气里还残留着让他不适的血腥味。
“安啦,小江,”
提到实验,红颜稍微收敛了点张牙舞爪,但眼底有一丝稍纵即逝的阴郁飞快掠过,立刻又被她自身那种近乎偏执的专注覆盖。
红颜一直都是知道自己的情况的。
早在她懵懂记事起,江言就用她能理解的方式告诉过她,她的生命如同风中残烛,活不了多久。
“我心里有数。而且,这或许……”
她的话没有说完,似乎觉得在江言面前说这个有点多余,或者是不想让他察觉而担心。
于是立刻把矛头转了回去,战斗力重启:“不对!你又想转移话题!刚刚的事还没完呢!私自进我房间的事!”
江言看着她不依不饶的样子,夸张地叹了口气,举起双手作投降状:
“好好好,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对不起,红颜大小姐,小的知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他语气诚恳得仿佛能立刻捧回一座奥斯卡小金人,但那张脸上明晃晃写着“我错了,但下次还敢”。
尤其是紧接着话锋一转,咧嘴露出虎牙的笑,整个表情都在呐喊“坚决不改!”。
这道歉,浮于表面,说了跟没说一样,毫无实质性的悔过内容,典型的江言式糊弄大法——只存在于口头上。
他还歪着头,凑近了些,“还生气不?”
红颜瞪着江言那张写满了“我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嬉皮笑脸,憋了几秒,才从鼻子里重重地哼出一声:
“没—有!”
气当然还是有一点的!
但看着他这副滚刀肉的样子,又实在发不出更大的火,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憋屈!
她气鼓鼓地转过身,把一腔不爽都发泄在实验台上,瓶瓶罐罐被她弄得叮当作响,活像在演奏一出《愤怒交响曲》。
江言立刻顺杆往上爬,摆出痛心疾首的老父亲姿态,开始念经:
“我这不都是为了你好吗?当爹的操心孩子天经地义!你看看你,一个姑娘家,房间乱得像被台风刮过,看的还都是些精神毒素,我能不日夜忧心、寝食难安吗?万一被那些狗血剧情荼毒了,思想长歪了可怎么办?”
红颜背对着他,直接送上一个能翻到后脑勺的白眼,手里的金属镊子差点被她徒手掰成回形针。
操心?
他江言最该操心的是他自己的身体,和那份随时可能猝死在某个任务现场的作死作息表!
还学坏?
她红颜现在这“人美心善”(物理)、动手能力超强的样子,难道不是他多年“放养式”教育结出的“硕果”吗?
江言看着那个浑身散发着“莫挨老子”气息的背影,认命地叹了口气,认命地拎起墙角的行李箱就往外走。
“走了,祖宗。再磨蹭下去,大巴可不会发善心等你。”
红颜动作麻利地扯下那件染血的白大褂,随手团了团扔进待清洗筐,小跑几步跟上了江言。
总部安排的训练,说白了就是去当廉价劳动力,但至少……江言能清净几天。
江言双手插在兜里,慢悠悠地跟在已经跑到前面的红颜身后,听着她像只小麻雀似的叽叽喳喳。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