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它!小梅就有救了!!”
男人彻底癫狂,骑在江言身上,手里的刀像雨点一样疯狂扎下。
每一道伤口刚出现就飞速愈合,这景象反而让他更加兴奋和偏执:“出来!给我出来!”
江言被那股力量压得死死的,心里疯狂吐槽:
“我去……这什么鬼力量,动不了啊!”
这完全就是针对!
他感觉自己就像实验室里被钉死的青蛙,只能眼睁睁看着第七刀噗嗤一声捅穿了自己的肺叶。
意识之种的情况也差不多,被无形之力束缚在原地。
“你他妈……捅人还捅出节奏感了是吧?”
江言咧嘴吐着血沫,观察着身上的人,染血的虎牙在昏暗中格外显眼。
“哦~这样啊——”
话没说完,砰的一声巨响,地窖门被暴力破开!
红颜冲进来的瞬间,正好看见刀尖没入江言心口的那一幕。
冰冷的刀光映照出她骤然收缩的瞳孔。
“谁准你碰他的——!!!”
电锯的轰鸣瞬间盖过了一切,也撕碎了她仅存的理智。带着狂暴的风压,她直接劈向了寒的右肩!
就在寒受创的刹那,禁锢着江言的那股力量如同潮水般退去。
那男人似乎完全感觉不到疼痛,另一只手疯狂地摸向口袋,而他手上的皮肉正从指尖开始迅速溃烂、剥落。
当红颜的刀刃从他后背贯穿而出时,他正拼命地将几颗发黑的药丸往嘴里塞,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呜咽:
“不…不能…让她看到我这副样子…”
红颜毫不留情,一脚狠狠踢在他的侧脸上,直接把他嘴里的东西全都震了出来。
另一边,江言身上那些深可见骨的伤口正在飞速愈合。
他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伸手,颇为恶劣地掰开了还卡在他胸骨里的刀尖,对着那边已经不成人形的寒发出嗤笑:
“还真是狼狈啊。”
你不也是!种子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吐槽,小江还真是恶劣啊,这种反派的话随口就说。
听到江言的声音,寒的身体猛地僵住。
他低头,看到手背上浮现出大块尸斑,并且正沿着血管急速向心脏蔓延。
他下意识想去抓滚落在地的药。
已经没用了。
红颜一脚碾碎了那些药丸,冷冷地看着他在极速的衰老中化作一具枯骨。
为确保万一,她补刀了,将他彻底钉在地上。
直到死亡,那双浑浊的眼睛仍旧死死地盯着江言的方向。
“烂书加烂药,”江言扒着墙边晃晃悠悠地站起来,腹部的血洞早已愈合得只剩一点血迹,“靠吞吃别人来维持容貌。可惜啊…”
倒不如说连身体都不是他自己的。
他踢了踢地上那几颗迅速化作黑灰的药,“山寨货就是不耐用。”
“还有你!”
红颜猛地转身,反手一把揪住江言的衣领,将他重重抵在墙边。
江言闷哼一声。
红颜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别以为…别以为仗着自己不会死,就能随便挨刀啊!混蛋!”
她揪着他衣领的手,因为后怕而在微微发抖。这是她第一次看到江言受伤的过程。
“好啦好啦,我这不是没事嘛?”
江言做投降状举起双手,扯到伤口时嘴角抽了抽,“多谢英雄救命之恩啊。”
红颜突然松了力道,额头重重抵在他肩上。
血腥味混着少女发间淡淡的气息传来,她闷闷的声音震得他锁骨发麻:
“疼吗?”
江言抬起的手顿了顿,最后还是轻轻落在她头上,揉了揉:“安啦,我屏蔽了痛觉。”
肩头的布料传来湿热的触感。
他身体一僵,立刻手忙脚乱地把人扒拉开来,表情夸张:“祖宗!你的鼻涕!这我新换的衣服!”
整个地窖就在这时剧烈震动起来,墙缝里汩汩渗出墨绿色的毒雾。
“我去!玩不起就掀桌子是吧?”江言一把拽住红颜的手腕,扭头就跑。
塌方的石板砸落的瞬间,江言眼角余光瞥见那男人怀中滑出半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穿着蓝条纹病服的少女笑得温柔,背面褪色的字迹依稀可辨:「别等我了」。
烈日当空,地下室在轰鸣中彻底化作废墟。江言抖落肩上的碎石,望着溃散的瘴气被风撕成缕缕青烟。
回去的路莫名清晰了许多。
“可惜么?”
江言忽然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同时踢飞了脚边的石子。
石子撞在焦黑的槐树上,惊起几只昏鸦,扑棱棱的振翅声在空旷中格外清晰。
红颜正低头跟发尾打结的血痂较劲,闻言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
“可惜没多补两刀。”
凌晨时分,电梯指示灯在“67”这个数字上幽幽亮起。
金属门滑开的嗡鸣,惊醒了廊道里沉睡的声控灯。
红颜捏着那枚实习徽章,站在实验室冰冷的金属大门前,头顶的冷白光条,把门牌上「鹿青」两个字映得泛着青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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