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之内,巨大的《三坊联动图》悬挂于墙,图上红点如心脏般规律跳动,稳定而有力。潘安立于图前中央,扫过阵纹上的每一处细节。
手腕一扬,玉符划出一道弧线,稳稳落入柳月手中。
柳月接住玉符,指腹触到符边缘的刻痕时微微一颤,她低头看着掌心那枚泛着青光的符片,“七日内若你未归,我便启动‘断网重置’。”
“对。”潘安点头,声音冷峻如冰,“届时所有外联信道全部关闭,联络人即刻解散,只保留地窖中的密档,不必等我回来!”
小柔站在一旁,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银铃扣。这是昨日潘安亲手为她系上的总管信物,此刻正随着她的心跳微微发烫。
她咬了咬下唇,轻声问道:“少主......若在此期间有人生事,属下压不住场面该怎么办?”
潘安转身,从怀中取出三份盖着朱红大印的文书,依次递出。
第一份文书交到小柔手中:“这是《坊市总管授权令》。从今日起,坊市的定价调货、人事任免,全由你定夺。各项补贴走专项账目,只需李奎签字便可拨付,无需再向我报备。”
小柔双手接过文书,纸页虽薄,却沉如山岳。整座妙音门坊市的重量,都尽数压进了她的掌心。
第二份文书递向柳月:“这是《情报中枢直报权证》。情报分级标准已录入新玉简,每日需汇总三次,一旦出现异常会自动留痕。我不在时,你无需请示任何人,只需确保情报系统不断流。”
柳月将文书贴在灵讯竹筒旁,指尖抚过竹筒上的木纹:“老槐树的根系已连通地下三百丈,七息之内便可激活备用信道。若遇强灵力干扰,我会立刻切换信道。”
潘安颔首,最后转向李奎,重重拍在他的肩头:“账目独立审计权交给你,这是《财务审计独立执照》,有妙音门金印、长老会与联盟三方认证,可查坊市所有账目。”
李奎咧嘴一笑,一把抓过文书塞进怀里,又抽出随身携带的账本往桌上一摔:“谁敢动一笔黑账,我就拿这本子砸他脸上!实在不行.....”他拍了拍腰间的斧柄,语气狠厉,“还有这把断刃,专劈贪心鬼的肠子!”
潘安嘴角微扬,未再多言。他深知,此刻人心浮动,一个局若没了主心骨,再严密的规矩也会松动。但他没有时间犹豫,只能用更硬核的规则,镇住这即将到来的风雨。
他从袖中取出一枚暗红符箓,符箓边缘刻满扭曲的封印纹路,纹路中似有血丝流转,隐隐透着诡异的气息。潘安走到《三坊联动图》的阵眼前,将符箓稳稳贴在原玉符的位置。
符纸接触阵眼的刹那,整幅《三坊联动图》猛然一黯,随即恢复跳动,但红点的节奏骤然放缓,如同蛰伏的猛兽,静静等待猎物出现。
“这是‘静默令’。”潘安声音如铁,“一旦检测到连续两坊失联,且七息内无备用信道响应,此符会自行焚烧,阵图随之销毁,所有外联全断。”
柳月皱眉追问:“符焚图毁之后呢?”
“执行第二套方案。”潘安眼神冷冽,“烧毁密档副本,遣散所有联络人,带着核心账本躲进地窖。我会在第七日辰时三刻设一次回传灵讯......若你们没收到我的响应,便说明出了大事!”
密室陷入短暂的沉默。
小柔忽然抬头,目光落在潘安身上:“那......井上花呢?她算哪一边?”
话音未落,密室门外传来一声轻笑。
井上花不知道啥时候来的,她倚在门框边,裙摆上的金铃竟未发出丝毫声响,她手中捏着半片枯叶,轻轻晃动着走进来,将叶子搁在桌上:
“刚从西岭回来,顺路在门外听了听。你们这局,商量得挺热闹。”
潘安神色未变,淡淡开口:“听见多少?”
“够多了。”井上花冷笑一声,目光扫过桌上的文书,“你口口声声说不信人,只信规则。可你给柳月的是毫无保留的信任,给小柔的是独断的权力,给李奎的是专属的责任。这全是人治的老套路,真要靠规则,就该让系统自己选接班人,而非你现在站在这里,一个个指派。”
潘安看着她,嘴角微扬:“那你倒说说,该怎么选?抽签定输赢,还是比谁背章程更快?”
“至少该有个退出机制。”井上花盯着潘安的眼睛,语气尖锐,“万一他们三个里有一个扛不住压力,临阵倒戈,你这套看似精密的规矩,还不是一样会崩?”
潘安沉默片刻,忽然转身,从行囊底层摸出一块青铜令牌。令牌上刻着一只闭目狐狸,狐眼处嵌着细小的红宝石,透着几分神秘。
他将令牌推至桌中央:“这是四叔潘忠当年设下的‘替身令’。一旦主事者失控或背叛,任何令牌持有者可在密室内激活傀影,接管临时指挥权。现在,它归你们四人共同监管,触发需三人联署签字,否则会反噬激活者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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