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吗?
太美了......
可这份‘美’,曾为原主招来杀身之祸。只因这张脸,被人设局围杀,潦倒在柴房等死!
美貌于凡人是福,于修士却是劫数。尤其仙颜道体,天生引动天地灵气,也最易引来觊觎与劫掠。
潘安凝视镜中之人,嘴角微扬,却不带丝毫轻佻,反倒有种看淡生死后的笃定。
““炼气六层!”
“这一次,千真万确,万无一失。”
话音未落,指尖已轻点眉心。不是抚伤,而是以无与伦比的神识为锁,镇压己身灵韵。运转之下,竟将体内奔涌如春潮的灵力波动,层层压缩,仿佛烈日被黑云遮尽,只余一丝微光透出。
炼气六层的修为,被他硬生生压成炼气三层。经脉中灵力充盈如旧,可外泄的气息却如枯井断溪,连指尖凝聚灵团时那一抹灵芒,都被刻意磨去锋锐,黯淡得如同将熄之火。
这一手,叫“藏龙蛰渊”。
即便金丹修士探查,也会以为他是刚入炼气三层,根基略稳罢了。谁会想到,这具看似孱弱的躯壳之下,藏着足以碾碎同阶的恐怖实力?仙颜道体本就招忌,若再暴露出炼气六层的真实境界,必引群狼环伺,暗箭难防。
可如今......
修为“只”比从前高那么一线,正好契合“缓慢复苏”的假象;又“弱”得恰到好处,让那些潜伏在阴影中的对手忍不住心动:
“这小子,可以拿捏!”
念头落定刹那,门外脚步轻响,如风拂竹。
他神色淡然,镜中容颜依旧清逸出尘,唯有那如虹贯日般的灵韵,此刻已隐入薄雾,似有若无,恍若凡人。
小柔端着一碗灵粥立于门口,目光落在他脸上,瞬间僵住。
碗沿倾斜,汤汁泼洒了一小半。
她熬了一晚,用百年雪莲芯配三味辅药,专为稳固新晋境界所制。她本以为今天仍会看见那个苍白虚弱,强撑硬扛的少主,可眼前之人......气质全然不同。
不只是脸好了。
而是整个人像换了副骨架,连呼吸都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律感,仿佛连空气都在敬畏地绕着他流转。
“少主?”她声音发颤,“您......您的脸......”
潘安转身,神情平静:“怎么,不认识了?”
“不是!”她急忙摇头,眼眶发热,“我是说.....您不仅修为回来了,还......还比从前更......”她说不出那个字,只觉得眼前之人像是脱胎换骨,连光影落在他身上都格外柔和。
潘安笑了笑,摆摆手......
他记得两个月前的柴房惊魂,若非她带来的那株‘清心草’,早就被天道抹杀了!因为他是异类之身,逆乱法则,不容于天地。那时,她不过是个刚调来的侍女,如今已是坊市实际上的总管。
“可是......”小柔咬唇,“刚才那一声闷响,整个坊市都听见了。李奎说后巷符纸摊都被震塌一角,还以为雷劫提前来了。”
“那就让他们猜去。”潘安坐下,慢条斯理喝了一口,“修真界有个规矩。谁突破动静大,谁就是下一任麻烦中心。本少主不怕麻烦,就怕没人来找。”
这话听着狂妄,实则冷静至极。他知道,一旦消息传开,那些蛰伏已久的势力必然蠢蠢欲动。有人想拉拢,有人想试探,更多人则是想趁他立足未稳动手,把他炼成‘人丹’大药。
小柔张了张嘴,终究没问出口。片刻后才低声说:“接下来......是不是该准备进残墟域了?”
潘安放下碗,指尖在桌面轻叩两下:“不急......那边的路,得踩实了再走。现在最要紧的,是把这边的事交出去。”
“交出去?”小柔一怔。
“你当总管也快一个月了。”他看向她,目光温和,却不容置疑,“账目清楚,人情拿捏得准,连柳姑娘都说你记事像刻印。红浪漫不能一直靠我盯着,得有人替我守着。”
小柔低头,手指绞着衣角:“可我怕担不住!”
“担不住,也得担!”他起身,拉开柜中暗格,取出一枚银色腰牌递给她,“这是妙音门外围执事令,权限只比少门主低一级。从今天起,坊市日常事务由你全权处理,人事任免、灵石调拨、新品定价,都不用再问我。”
随后,顿了一顿,哀叹一声,“宗门太穷了!连灵米都快供应不上,咱按照规矩来,这边挣的钱该交的,绝不能少......”
小柔双手接过,指尖微抖。这枚腰牌意味着她不再是“代管”,而是正式掌权。责任重大,风险同样致命。
“那,如果您不在?”她终于问出了心底最担忧的事。
“我会留傀儡灵枢作留痕备案。”他淡淡道,“每日辰时自启同步灵讯,若有异动,其灵灯便泛红光。你只需记一事......莫让旁人动我‘客源名录’。”
“这可不是普通的名单,而是咱们一手构建的情报网络,涵盖散修、商会、隐世家族乃至部分宗门外门弟子。谁买了什么、何时买、为何买,背后牵连无数线索......这份名录,足以撬动东域修真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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