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断了！”
陈忠一巴掌拍在键盘上，那张比屏幕还白的脸，青筋都爆了出来。
“几百亿的资金流。”
“像倒进了太平洋。”
“绕了十七个国家，三十八家离岸公司。”
“最后，全进了几家注册在海外的生物科技公司户头。”
他把那几家公司的资料投到大屏幕上。
“这些公司，干净得吓人。”
“所有业务，合法合规。”
“根本找不到一点问题。”
指挥中心里，空气都冷了。
林小小看着那张复杂的资金流向图，胸口发闷。
“又是这招。”
“把最脏的东西，塞进最干净的壳子里。”
苏律靠在椅子上，手指在扶手上轻敲。
他没说话，只是盯着屏幕上那几个生物公司的LOGO。
就在这时。
那部红色的加密电话，响了。
是赵老。
电话一接通，就传来赵老嘶哑的声音。
“苏小子……”
“我把那些国宝的照片，又看了一遍。”
“你马上过来一趟。”
“我这心，七上八下的，跳得慌。”
……
赵老的书房里，檀香袅袅。
但气氛，却比冰窖还冷。
长桌上，铺满了那些失窃国宝的高清照片。
每一张，都足以让任何一个收藏家疯狂。
赵老戴着老花镜，拿起一张《瑞鹤图》的照片。
他的手指，在照片上，轻轻划过。
那只手，在抖。
“苏小子，你看这只鹤。”
“它的羽毛，每一根，都画得清清楚楚。”
“但……不对。”
赵老的声音，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疲惫。
“宋徽宗的瘦金体，写的是风骨，画的也是风骨。”
“这幅画，有形，无神。”
他放下照片，又拿起另一张。
《八十七神仙卷》的摹本。
“唐代的纸，宋代的墨，元代的裱。”
“天衣无缝。”
“可你看这个衣褶的画法。”
赵老的手指，点在一个极不起眼的细节上。
“多了一笔。”
“这一笔，是现代工笔画才有的习惯。”
他抬起头，看着苏律，那双浑浊的眼睛里，全是血丝。
“假的。”
他一字一句。
“它们是假的。”
轰！
林小小脑子里嗡的一声。
她快步上前，拿起那张照片，满脸的不可置信。
“假的？”
“赵老，这不可能！”
“这些照片，是从佳士得、苏富比的内部渠道流出来的！”
“他们的鉴定师，都是顶级的！”
“他们都被骗了。”
赵老闭上眼，身体靠在椅背上。
“这些赝品，是我这辈子见过，最高明的。”
“它们不是为了骗过我。”
“它们是为了，骗过全世界。”
林小小的手脚，一片冰凉。
完了。
唯一的线索，断了。
他们费尽心机追查的，竟然是一堆假货。
那真正的国宝，到底在哪？
书房里，死一般的寂静。
苏律没说话。
他拿起一张照片，又拿起放大镜。
他看得非常仔细。
照片上画作的每一个像素点，每一个纹理。
许久。
他放下放大拓镜。
他看着一脸绝望的赵老和林小小，笑了。
“赵老，您再看看。”
“这些赝品，是不是……太真了？”
赵老愣住了。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
苏律的眼睛，亮得吓人。
“造假，是为了骗钱。”
“但这些东西，好到……不像是为了钱。”
“它们更像是一种……宣告。”
“宣告它们，和真品一模一样。”
苏律的话，让赵老和林小小都听糊涂了。
苏律没解释。
他闭上眼。
脑海里，冰冷的机械音，瞬间启动。
【叮！】
【启动古密码学家能力……】
【正在扫描目标：高仿赝品《瑞鹤图》高清图像……】
苏律的视野里，那张照片瞬间被分解成无数的数据流。
纸张的纤维，墨迹的渗透，印泥的颗粒。
一切，都无所遁形。
【警告：目标材质中，检测到特殊生物标记！】
【其纹路排列组合，与失窃真品《瑞鹤图》上承载的加密纹路，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
【初步判定：该赝品，为真品信息的‘数据备份体’！】
轰！
苏律猛地睁开眼睛。
那双眸子里，风暴汇聚。
他明白了。
他全明白了！
“我明白了！”
他转过身，看着一脸茫然的赵老和林小小。
“他们不是在造假。”
“他们是在……”
“复制！”
陈忠的全息投影，刚好在旁边。
他那张技术宅的脸，写满了问号。
“复制？老板，啥意思？”
“我听不懂啊！”
苏律的嘴角，勾起一抹堪称恶劣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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