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盾律所，指挥中心。
“老板！出大事了！”
林小小冲了进来，她胸口起伏，手里的平板电脑都在抖。
“你看！”
平板被怼到苏律面前。
屏幕上，全是血红色的新闻标题。
纽约时报：《算法独裁：东方AI正在奴役它的人民！》
BBC：《谁来监管数据恶魔？华夏AI的隐私黑洞！》
路透社：《警惕！与社会信用体系结合的AI，是全人类的噩梦！》
字字诛心。
每一篇报道，都配着耸人听闻的图片。
一张张东方面孔，被代码和枷锁覆盖。
指挥中心里，空气凝固。
陈忠的脸，白了。
“妈的！这帮狗东西！”
他一拳砸在桌上。
“颠倒黑白！”
“我们的人脸识别，是用来抓逃犯的！”
“到了他们嘴里，就成了监控平民！”
“我们的个性化推荐，是为了方便生活！”
“他们就说我们是窃取隐私！”
林小小气得眼圈都红了。
“他们把AI伦理问题，全都政治化了！”
“把我们描绘成了科技暴君！”
“国际人工智能大会还没开，他们就开始泼脏水了！”
“这就是他们的组合拳！”
釜底抽薪。
技术上打不赢，就在道德上搞臭你。
指挥中心里，死寂。
所有人的心脏，都沉了下去。
苏律没说话。
他拿过平板，一页一页地翻看。
他看得非常仔细。
每一个词，每一个标点。
许久。
他关掉屏幕。
“小小。”
“在。”
“帮我约几个人。”
苏律的语气，很平静。
“华夏科学院，伦理学研究所的钱方舟教授。”
“还有国内AI领域，所有搞伦理研究的专家。”
“告诉他们，我要开个研讨会。”
“讨论一下，咱们华夏AI的道德问题。”
林小小的嘴巴，张成了O型。
“老板，都火烧眉毛了！”
“我们不应该先反击吗？”
“开什么研讨会啊！”
“反击？”
苏律笑了。
“用什么反击？”
“跟他们在网上对骂？”
“那只会落入他们的圈套。”
苏律站起身。
“他们想打伦理战。”
“那我们就得先搞清楚，我们的伦理，是什么。”
“我们得有自己的标准，自己的武器。”
“不然，就只能在别人的规则里，被动挨打。”
林小小愣住了。
她看着苏律，看着他平静的脸。
她忽然明白了。
老板这是要……
自己立规矩。
……
三天后。
华夏科学院，一间不对外开放的会议室。
气氛，凝重。
长条桌两旁，坐满了头发花白的学者。
每一个，都是国内AI伦理研究的泰山北斗。
为首的，正是钱方舟教授。
他面色忧虑，手里捏着一沓打印出来的外媒报道。
“各位，情况不容乐观。”
钱教授的声音，有些沙哑。
“西大陆这次，是有备而来。”
“他们构建了一套完整的‘AI伦理’话语体系。”
“从算法歧视，到数据霸权，再到技术伦理。”
“每一个议题，都直指我们的要害。”
一个年轻学者推了推眼镜，满脸愁容。
“我研究了他们提出的《国际人工智能安全与伦理协议》。”
“那根本不是协议。”
“那是为我们量身定做的绞索！”
“一旦通过，我们所有的底层算法都要公开。”
“等于把命根子交到别人手里！”
“我们该怎么办？”
“难道真的要跟他们打口水仗？”
会议室里，一片唉声叹气。
这些学者，一辈子都在跟数据和逻辑打交道。
什么时候见过这种阵仗。
这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就在这时。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
苏律走了进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有好奇，有审视，也有怀疑。
苏律没有客套。
他走到发言台前，打开了投影。
“各位教授，各位专家。”
“我知道大家很焦虑。”
“但我想说，我们不必焦虑。”
他打了个响指。
屏幕亮起。
上面，是纽约时报那篇《算法独裁》的报道。
“他们指责我们的算法，有歧视。”
苏律笑了。
“那我们来看看他们的。”
屏幕画面切换。
一份联邦帝国本土银行的内部报告，被投了上来。
报告显示。
该银行的AI信贷审批系统。
对少数族裔的贷款拒绝率，是白人的三倍。
“这是歧视吗？”
苏律的声音，在会议室回荡。
他又按了一下。
屏幕上，是BBC那篇《数据恶魔》。
“他们指责我们，侵犯隐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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