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赢了信使？”
“不。”
“你只是，打死了一条比较吵的狗。”
“欢迎来到，真正的牌局。”
苏律的瞳孔，收缩。
他猛地站起身。
他知道，这才是真正的对手。
一个藏在信使背后，更深，更恐怖的存在。
一个，把信使都当做棋子的，真正的棋手。
苏律的脑海里，那块只有他能看见的屏幕，骤然亮起。
前所未有的红色警报，疯狂闪烁。
【检测到未知顶级规则系对手：观察者。】
【正在启动最高级别对抗模块……】
【警告！对方规则权限，高于信使！】
【正在重新评估全球安全等级……】
苏律看着手机上的短信。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但指挥中心里的每一个人，都能感觉到。
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气息，变了。
不再是胜利者的从容。
而是一种，如同猎人在踏入一片未知丛林时。
那种极致的，冰冷的专注。
“老板，怎么了？”
林小小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
苏律没回答她。
他拿起加密电话，拨通了老张的号码。
电话秒接。
“小子，你又想干什么！”
老张的声音，还带着宿醉的沙哑。
但苏律的下一句话，让他瞬间清醒。
“老张。”
“帮我查个人。”
“或者说，查一个代号。”
苏-律的眼睛，眯了起来。
“观察者。”
……
……
龙盾律所，
空气，死寂。
老张的电话，挂了。
那句“上面的支持，不是无限的”，还在每个人的耳朵里嗡嗡作响。
林小小的心，揪成了一团。
她看着苏律的背影，那张明艳动人的脸，布满了担忧。
外有信使的金融核弹。
内有既得利益者的背后捅刀。
这局，怎么看，都是死局。
“老板……”
苏律没回头。
他看着那面巨大的，闪烁着全球红色警报的电子地图。
许久。
他笑了。
那笑容，让林小小后背的汗毛，根根立起。
“攘外，必先安内。”
苏律转过身，拿起那部红色的加密电话。
他拨通了老张的号码。
“老张。”
“帮我约几个人，喝茶。”
电话那头，老张沉默了三秒。
“知道了。”
“地点，我来安排。”
……
一间没有窗户的会议室。
墙壁是特制的吸音材料，连呼吸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苏律对面，坐着几个头发花白，气场沉稳的老人。
他们，就是老张口中的“大家伙”。
是旧秩序里，吃得最饱的那一批人。
一个穿着唐装，手里盘着核桃的老者，率先开了口。
他叫刘总。
“苏律，你知不知道，你捅了多大的篓子？”
他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带着兴师问罪的寒气。
“我的海外资产，三天，蒸发了三十个点！”
“三百多亿！美金！”
另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把一份文件拍在桌上。
“我们的供应链，断了！”
“西大陆那边，单方面撕毁了所有合同！”
“你这是在拿国家的未来，当你的赌注！”
一声声的质问，在密闭的房间里回荡。
苏律没说话。
他任由这些怒火，烧到自己身上。
等他们说完了。
他才慢悠悠地，按下了遥控器。
身后的屏幕，亮了。
上面，不是道歉信，也不是检讨书。
而是一张触目惊心的资金流向图。
“各位的钱，不是蒸发了。”
苏律的声音，冷得掉渣。
“是被人质绑架了。”
他再按。
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模拟推演。
旧有的金融体系，像一艘千疮百孔的巨轮，正在加速下沉。
而他们那些所谓的海外资产，就是船上的一箱箱黄金。
“信使现在，只是在船上开了几个洞。”
苏-律指着屏幕。
“下一步，他会直接点燃货仓。”
“你们以为的避风港，其实是他的屠宰场。”
“你们的钱，一分都拿不回来。”
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刘总手里盘核桃的动作，停了。
那几个刚才还气势汹汹的男人，额头开始冒汗。
苏律的推演，太真实，太残酷了。
残酷得让他们无法反驳。
“现在，有两个选择。”
苏律站起身，走到他们面前。
“第一，抱着你们的黄金，跟这艘破船，一起沉下去。”
“第二。”
他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把黄金，搬到我的新船上。”
“过程可能会磕磕碰碰，会湿身。”
“但能活。”
“而且，能活得更好。”
一直沉默的老张，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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