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律师，你可得帮帮我啊！
我那小饭馆，用的都是顶好的食材，
结果就有人在网上黑我，说我用的是地沟油！”
华诚律师事务所，咨询室内。
俊秀的青年律师，苏律，面无表情，就那么看着油腻的中年男正拍着大腿，鼻涕眼泪诉苦。
“我真冤枉啊！”
苏律指尖轻点着桌面，打断了他。
“王老板，你报案记录上说，你昨天发现网上有差评的。”
“对！就是昨天！”
“可你提供的这张‘后厨照片’，
右下角的水印日期，是三年前。”
苏律将照片推了回去。
“三年前的照片，证明你昨天用的是好油？”
“我……”
王老板的哭声戛然而止，一张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苏律身体微微前倾，
“而且，你这家店三年来被食安局处罚了六次，
其中四次，是因为后厨卫生问题。”
“王老板，你是想让我帮你告网友诽谤，
还是想让我把你送进去？”
王老板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手指着苏律，
“你、你什么态度！我要投诉你！”
苏律靠回椅背，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慢走，不送。”
实习生林小小端着水杯，整个人都僵住了。
直到王老板骂骂咧咧地摔门而去，
她才小步挪到苏律身边，
“苏哥……你又把客户气走了……”
“而且……刘主任亲自指派的那个校园霸凌案，你也给推了……”
苏律抬眼，眼神里却没有半分笑意。
“给那几个往同学嘴里灌洗衣粉的富二代擦屁股？”
他顿了顿，
“林小小，我还没那么缺钱。”
苏律的目光，落在了林小小怀里那厚厚一摞文件上。
“这是？”
林小小抱着那摞文件，声音有些发闷：
“苏哥，是……飞鸟科技的案子。”
“飞鸟科技？”
苏律眉头微微一皱。
他随手打开手机，输入了关键词。
屏幕上，一个视频弹了出来。
“对于这种窃取我国企业核心技术的无耻行径，我个人，予以最强烈的谴责！”
“我呼吁，必须尽快完善相关领域的立法，保护我们华夏的营商环境！”
视频里，
一个西装革履、名叫高明的王牌大律师，
正对着镜头义正辞严。
“呵，还真有人在准备飞鸟的资料？”
旁边工位，两个老油条律师瞥了林小小一眼，阴阳怪气地开了口。
“小姑娘，别白费力气了。”
另一个律师靠在椅背上，剔着牙缝：
“这案子前面换了两个律师了，劝和解人家不听，非要硬刚。”
“刚？拿什么刚？拿头刚吗？”
他冲林小小抬了抬下巴。
“你手上那堆东西，直接扔垃圾桶吧。”
“咱们律所接这案子，就是去法庭上走个过场，当个陪跑的，懂吗？”
林小小的肩膀瞬间垮了下来。
她通宵整理出来的资料，此刻在她怀里，沉甸甸的。
她的手指松了松，那摞文件眼看就要滑落在地。
一只手，稳稳地托住了文件的底部。
是苏律。
他没有看那两个老律师，只是平静地对林小小说：
“给我看看。”
林小小抱着一沓厚厚的资料放在桌上，声音压得很低，
“苏哥，飞鸟科技的案子……我把网上的舆论都整理出来了。”
苏律没说话，手指在屏幕上缓缓滑动。
一条条刺眼的评论，占据了他的视野。
【“飞鸟？什么山寨公司，又偷我们群星集团的技术！”】
【“笑死，龙国除了抄袭还会干什么？做出来的东西狗都不用！”】
【“支持群星！告死这家小作坊，让他们知道什么叫专利壁垒！”】
这些评论，看似是散乱的网友发言。
但苏律前世作为顶级律师，养出的嗅觉，
让他的指尖，在屏幕上猛地顿住。
他将页面往回拉，双眼微微眯起。
不对劲。
这些账号的发帖时间，惊人地集中在同一个小时内。
用词风格，攻击角度，甚至连配的嘲讽表情包，
都带着一种流水线作业的痕迹。
这不是什么网友差评。
这是一场有预谋、有组织的……
舆论绞杀！
就在这时——
“所有人都到会议室开会！立刻！马上！”
主任刘洪的咆哮声，猛地从走廊尽头的办公室里炸开。
……
“咳咳，都到齐了？”
会议室里烟味呛人。
主任扫视全场，最后目光钉在角落的俊秀青年——苏律身上。
“那个小企业，飞鸟科技的案子，都清楚了吧？”
会议室瞬间炸开一片窃窃私语。
“清楚！被米鹰国的‘群星大集团’告了，索赔三个亿，谁接谁死！”
“听说技术是飞鸟自己的，被偷了反被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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