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族长虽然有很重私心,但能不泯灭,他一生都在家族里奔波事实。
宗族的信仰早就刻在骨子里了,被黄书瑶的话气得不轻。
“渔民,多少人羡慕渔民,你一个京城的人,不也倒贴嫁到我林家吗?
能当渔民是林家光荣,荒年有妈祖的馈赠,不饿饭。
不是你这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妇人,能懂的。”
“上嘴皮跟下嘴皮一碰,张嘴就来,说得真好听。
我是不懂,不懂你的优越感哪里来的,世代有多少人林家的族人去海上讨生活,有去无回的。”
黄书瑶扫了一眼林氏族里的男丁,眼里闪过同情。
“也只有这帮傻子,被你耍得团团转吧!
让我猜猜,这些年你那一支应该没死人吧!
啧啧,是不是有危险,就拿这些狗腿子的命去填啊!
你倒是穿的光鲜亮丽的,这····”
“住口!”
林族长看到族人探究的眼神,瞬间就急了,也不怕黄书瑶手上的杀猪刀了。
“少在这里信口开河,出海哪有不死人的,运气这东西,谁也不能左右。”
黄书瑶扫了一眼林氏男丁,突然觉得可以利用一下。
“急了,你急了!
不会吧,不会吧,真如我猜的一样,你家没有死过人?
真的拿这些傻子的命去填····”
“放肆!
没影的事,胡说八道,挑拨离间。”
林族长看着族人怀疑的眼神,既悲凉又难过,还有一些心虚。
因为黄书瑶说的情况,是真实存在的,只是每次都做得很隐蔽,死无对证。
他心里悔啊,肠子都悔青了,不该来招惹黄书瑶这个疯子的。
“放五也是这么一回事,你心里坦荡,为啥不让我说?
有理不在声高,无由才以声压人,你就是对号入座。”
黄书瑶慢条斯理的声音,跟族长成了鲜明的对比,比咆哮更有说服力。
“狡辩呗!
让林氏的好儿郎听你怎么狡辩,几十年多少条人命,不交代好,你怕是出不了这个门。”
林族长看着动摇的族人,眼里“咯噔”一下,但也只是一瞬间就调整好状态。
“老夫18岁就开始为族里奔波,躲过了天灾人祸,也躲过战争。
问心无愧,无须狡辩,更无须解释。”
“切,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你,老棒子是没法解释,也解释不明白。
典型的当了婊子还立牌坊,你也只有哄哄这些文盲。
想在老娘这里蒙混过关,你做梦。
庞大的林氏家族,就是因为你的自私,错误的抉择。
才到如今的衣不蔽体,没米下锅,你就是一个祸害。”
黄书瑶一张嘴叭叭的,像机关枪一样。
把林氏族长说的一事无成,林族长被怼的哑口无言。
谁家锅底都有灰,多说多错,这一局他输了。
“黄氏,你很聪明,知道祸引东流,但是你小看我林家的团结了。
即便我有诸多不是,那是林家内部的事,肉烂了在锅里。
我们关起门自己处理,与你无关。”
林家族长到底是见过世面,说到这里莫名的平静下来了。
深深的看了一眼黄书瑶,把目光定格在林深海的身上。
“五仔,你是选择自请出族,还是离婚?”
林深海叹了一口气,语气平静的开口。
“到底是当了多年族长,反应够快的,一下就收起了獠牙,来软的?”
“软硬不论,族规不能破!
即便搭上我这条老命,也在所不辞。”
林族长对林深海说话硬气多了,跟刚才的炸毛判若两人。
好像只要是姓林的,他就能轻松拿捏一样。
可林深海天生反骨,今儿他的算盘注定落空了。
“本来看着同一样祖宗的份上,想放你一马的。
你却蹬鼻子上脸,那就怪不得我了噢!
今儿就当着族人的面,让大家看看你这个德高望重的族长,不为人知的一面吧!
毕竟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孰是孰非大家心里也得有一杆秤。”
林深海面色清冷,提高了声音,向门口吼道。
“村长,进来听吧,你也算是父母官。
村里唯一吃公家饭的人,于情于理都该在场。”
村长提着旱烟袋,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
“你们是该说清楚了,每天一场大戏,影响大家赚公分。”
林深海重重的点头,有些歉意的看了一眼村长。
“因为个人私事,耽误集体生产,真是罪过。
早在几年前,就该当面锣对面鼓,对峙一些事情了。
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和时间,主要是给某些人留着颜面。
没想到一招瘸腿,别人连藏都不藏了,獠牙外露,势必要当我林某人踩进泥泞里。
那我就没顾虑了,一次性把问题从根源解决了。”
人精似的村长,一下就听出林深海在示好,他顺杆往上爬,马上表明态度。
“你是文化人,也是拎得清的,不是万不得已,不会闹得如此难堪,说开了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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