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百川喘着粗气,胸脯剧烈起伏,脸色涨得发紫,指着呆立在原地的应元朗,破口大骂:
“你这个窝囊废!他不给你就不要了?你就不会硬气点强拿吗?!
“我看那吉芥老儿敢不敢动你一根手指头?!”
“你倒好!就这么灰溜溜地回来了!我的老脸都被你给丢尽了!”
“噗通!”
应元朗被二长老骂得狗血淋头又羞又怕,吓得跪倒在地,抬起手就照着自己脸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脸上立刻浮现出五指红痕。
他涕泪横流,哭喊道:
“舅舅是我没用!是我给舅舅丢人了!我没本事,没给舅舅撑起面子,让人家踩到头上来了!”
“我该死!我该死啊!”
应元朗一边哭,一边又要再打,却被卫扬上前一步拦住了。
此刻,卫扬的脸色也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凌晖耀这一手,不仅仅是卡银子那么简单,而是在公开敲打,削弱他们这一房的根基和影响力!
只要他们没了钱,手下的人心便会散,外面的关系会断,许多暗中进行的事情也会举步维艰。
凌晖耀这一招,可谓是又准又狠。
“爹,您先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卫扬强压着心头的怒火,扶住气得浑身发抖的卫百川,将他按回椅子上又倒了杯凉茶递过去,“跟一个奴才置气,不值得。”
“这事儿,关键还是在楼主身上。”
“消气?我怎么消气!” 卫百川接过茶杯却没喝,又重重地顿在了仅存的半张茶几上,茶水溅了一手,“凌晖耀这是要对我们下死手了!”
“扬儿,你说,现在该怎么办?难道我们就这么忍着?然后等着被他一点点抽干血,最后变成副空架子?”
“咱们当然不能忍。” 卫扬眼中闪过阴鸷,他在父亲身边坐下,声音压得很低,开始出谋划策,“爹,您现在如果直接去找凌晖耀吵闹,那才是正中他的下怀。”
“他会以扰乱楼规的罪名拿捏我们,到时候我们不仅拿不到钱,反而会落下把柄,彻底被他踩在脚下。”
“往后就真成了要看他脸色行事,伸手问他要钱的日子了。”
卫百川闻言,悚然一惊,发热的头脑稍微冷静了些:
“扬儿……依你之见?”
“和他硬是对着干,我们现在势弱,还不是时候。”
卫扬循序渐进地说着。
“需得用巧劲,借力打力。”
“咱们能借谁的力?”
卫百川急切地问。
卫扬抬眼,看向父亲,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爹,您怎么忘了?楼里可不止我们跟凌晖耀不对付。”
“还有一位,身份够高,心思够活,而且……对楼主身边那位新来的侄女,可是关心得紧呢。”
“你是说……虞洛?”
卫百川立刻反应过来,大长老虞珏的女儿。
随即,他眉头又皱了起来,疑惑道:
“那丫头骄纵任性,被她爹宠得不知天高地厚,能顶个什么用?”
“而且虞珏那只老狐狸滑不留手,从不明确站队,要想借他的力,我看难!”
“爹,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卫扬的声音更低了,几乎成了气音,“虞洛……可不仅仅是骄纵任性那么简单。”
“什么意思?”
卫百川看着儿子不解道。
“孩儿前些日子因为一些小事,私下里和虞洛交过一次手。” 卫扬心有余悸地缓缓说道,“原本以为她不过是花拳绣腿,仗着身份胡闹罢了。
“可没想到……她只出了一招。”
卫扬顿了顿,似乎在回忆那惊心动魄的一瞬,喉结滚动了一下:
“只一招,我就败了。”
“败得毫无还手之力,她的内力之精纯,招式之狠辣迅捷,绝非寻常苦练所能达到。”
“依孩儿判断……她的武功,恐怕……已入一流高手之列,甚至……犹有过之。”
“什么?!” 卫百川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眼睛瞪得如同铜铃,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你……你说什么?!”
“一流高手?!扬儿,你莫要胡说!那丫头才二十二岁!便是打娘胎里开始练功也绝无可能在这个年纪达到如此境界!你是不是看错了?还是她使了什么诡计?”
一流高手是个什么概念?
他们整个凌霄楼明面上能达到这个层次的,除了楼主凌晖耀深不可测,恐怕也就只有寥寥几位隐退多年的太上长老了!
大长老虞珏武功固然高强,但据卫百川所知,也尚未明确跨入那个门槛。
更何况他女儿……一个二十二岁,整天只知道打扮玩乐,刁难下人的骄纵大小姐会是一流高手?
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爹!孩儿岂敢拿这种事开玩笑!” 卫扬的表情严肃至极,“若非亲身经历,孩儿也不敢相信。”
“但事实就是事实,虞洛……她隐藏得太深了。大长老本就位高权重,深受部分旧派势力拥护,如果他女儿再拥有如此可怕的武力……”
卫扬没有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那他们二长老一房,将来在楼里恐怕真的永无出头之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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