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努斯书房里壁炉里的火焰噼啪作响，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细雪，给夜色中的庭院蒙上了一层静谧的银白。
我正倚在沙发里翻着关于古代魔法的典籍，门被雅努斯推开。
“亲爱的！圣诞节快乐！”
我记得她刚才好像就在外面和其他人捣鼓什么。
雅努斯没穿平日那些衣服，而是套着一件毛茸茸的、带着白色滚边的红色斗篷，兜帽边缘还缝着一圈软软的白毛，衬得她蓝发蓝眼更加明亮。
她脸颊红扑扑的，几步就跑到我面前，不由分说地扑进我怀里，给了我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还用小鼻子蹭了蹭我的颈侧。
我合上书，顺手揽住她，有点茫然：“圣诞节？那是什么？”
“是人类的一个传统节日啦！很重要的！”雅努斯从我怀里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解释，“据说在平安夜的晚上，会有一位驾着驯鹿雪橇的圣诞老人，从烟囱里钻进听话孩子的家里，留下他们想要的礼物！”
“……从烟囱？”
“哎呀，重点不是那个！”雅努斯捶了我肩膀一下，又凑近了些，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重点是，因为你这段时间来鸢尾，帮了我好多忙，处理了马洛那些破事，还……嗯，总之表现很好！所以，作为奖励，我要当你的‘圣诞老人’！”
我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表彰”弄得有些好笑：“奖励？什么奖励？对了，艾菲儿和瑟薇娅呢？”
“你别管嘛！”雅努斯脸上飞起一抹可疑的红晕，眼神有些躲闪，但很快又理直气壮起来，“今晚……今晚我最大！我说了算！礼物我已经放在床上了！”
她伸手指向连接着卧室的房门，“快去拆开看看！是我精心准备的哦！”
看着她那副又期待又有点恶作剧得逞般的样子，我倒是被勾起了一丝兴趣。放下书，我起身走向卧室。
推开房门，里面没开主灯，只有壁炉的光和几盏造型温馨的烛台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大床中央，摆放着一个巨大的、系着华丽金色蝴蝶结的深红色礼盒。
我走到床边，看了那礼盒一眼，又回头看了看倚在卧室门口、满脸期待和狡黠笑容的雅努斯。伸出手，扯开了那个巨大的蝴蝶结。
礼盒的盖子随着丝带解开而自动向两侧滑开。
里面的“礼物”显露出来。
我的动作顿住了。
礼盒内铺着厚厚的、洁白的毛绒衬垫。而衬垫之上，是两位“小麋鹿”。
艾菲儿和瑟薇娅。
艾菲儿跪坐在左侧，她那一头璀璨的金发被梳理得一丝不苟，鬓边别着精致的鹿角造型发饰。
她身上……那根本不能称之为衣服，而是由深棕色的、带着仿真毛绒边的皮革材质，极其“节省”地构成的所谓“麋鹿装”。
她的脖颈上套着一个柔软的皮质项圈，项圈前方系着一个金色的小铃铛。脸上没有任何羞涩或窘迫，甚至在我看过去时，还微微歪了歪头，让颈间的铃铛发出了“叮铃”一声轻响，仿佛真的在扮演一只等待主人认领的、端庄温驯的麋鹿。
瑟薇娅则在右侧，姿势和艾菲儿相仿。
她银色的长发有些凌乱地披散着，同样戴着鹿角发饰，小脸已经红得快要滴血，连耳鳍都变成了鲜艳的粉色。
她身上那套麋鹿装款式显然让她无所适从。
瑟薇娅的双手紧紧捂着脸，只从指缝里偷偷往外看，身体因为极度的羞赧而微微发抖，脖颈上同样的红色项圈和小铃铛，随着她的轻颤发出细碎的声响。
雅努斯这时也走了过来，变戏法似的从背后拿出两条细细的、同样装饰着铃铛的银色链子，链子的一端连接在项圈上。
她将两条链子的另一端并在一起，递到我的手中，冰凉的金属链条落在掌心。
“喏，”她的声音带着诱哄和不容拒绝的甜腻，“你的圣诞礼物……喜欢吗？我准备了好久呢！今晚，你就要和你的‘圣诞老人’，还有这两只‘小麋鹿’……”
她踮起脚尖，凑到我耳边，湿热的气息喷洒着，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一、起、好、好、过、节、哦~”
壁炉的火光跃动着，将一切染上暖昧的橘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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