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近午,沈慧照与杜仰熙的马车刚停在别苑门口,就听见院里传来孩子们的笑声。
乐善、琼奴正坐在廊下的藤椅上,看着大团、娇娇几个孩子追着一只花蝴蝶跑。
寿华、福慧几人则围在石桌旁,手里揉着糯米面团,郦娘子教着做芙蓉糕,石桌上还摆着刚烘好的芝麻糖、松子仁,是特意备着给众人当零嘴的。
沈慧照先下了马车,脚步放得轻缓,目光扫过院里热闹的场景。
才转向迎上来的管家,声音温和却清晰:“昨日因公务耽搁,今日才到,劳烦诸位久等了。”
话音刚落,范良瀚就从正厅蹦着出来,手里还抛着个苹果,腰杆故意挺得笔直,脸上藏不住促狭:“算你俩识相!昨晚我们可是拍了桌子定的规矩,今日得罚你们各喝三杯,少一口都不行!”
说着还故意把苹果往空中抛得更高,差点砸到廊下的灯笼,惹得福慧瞪了他一眼。
“姐夫这模样,倒像是要跟人拼命似的。” 康宁停下揉面的手,笑着打趣,“你们喝酒归喝酒,别疯疯癫癫吓着孩子。我们做了些芙蓉糕,一会儿给你们当茶点。”
福慧也跟着点头,把刚捏好的芙蓉糕胚放进蒸笼:“等好了给你们送过去解腻。”
杨羡、柴安和折淙也走过来,簇拥着沈慧照、杜仰熙往正厅去。
路过廊下时,乐善笑着叮嘱:“少喝点酒,别伤了身子,管家备了蜜浆,喝多了记得解解酒。”
杨羡拍了拍她的手,轻声应下:“放心,我们有数。”
琼奴也对杜仰熙道:“两位姐夫一路辛苦,正厅桌上有刚剥好的莲子,垫垫肚子也好。”
范良瀚却在一旁插科打诨:“弟妹放心,有我盯着呢!谁要是喝多了,我就把他绑在廊下晒夕阳!”
说着还故意做了个绑人的手势,惹得乐善忍不住笑起来,连琼奴都弯了弯嘴角。
刚进正厅落座,就见桌上早已摆好了下酒菜。糟鸡斩得块大肉厚,酱鸭皮色油亮,渍梅子酸中带甜,盐煮笋脆嫩爽口。
旁边放着几副干净的漆筷,中间的酒坛刚开封,醇厚的酒香瞬间漫开来。
范良瀚率先跳起来,抢过酒壶给沈慧照和杜仰熙各斟了一杯,语气带着点 “兴师问罪” 的跳脱:“昨日我们陪着女眷带孩子,累得我腰都直了,你们倒好,躲在府里清闲!这第一杯,先罚你们迟到之罪,干了!”
沈慧照端着酒杯,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目光先朝窗外瞥了一眼,好德正忙着给蒸笼添柴火。
收回目光后,他才看向范良瀚,语气平静却带着点调侃:“听说昨晚有人放话,今日要赢我三杯酒?”
范良瀚端着酒壶的手顿了顿,脸颊微微一热,却还嘴硬地把胸脯拍得 “砰砰” 响:“是又怎的?昨日是没机会,今日我定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千杯不醉’!”
说着还故意晃了晃酒壶,酒液溅出来几滴,滴在桌布上,惹得柴安无奈地摇了摇头。
“哦?昨日是谁说‘喝酒看兴致?今日兴致这么好,可得多喝几杯。”
柴安的声音刚落,就见康宁端着一碗蜜浆走进来,笑着放在范良瀚面前:“先喝碗蜜浆垫垫,别一会儿空腹喝酒又胃疼,二姐姐可要骂人的。”
范良瀚耳根一红,却还嘴硬:“谁要喝这个!我酒量好得很!” 话虽这么说,却还是乖乖端起蜜浆喝了一口,还不忘拿起筷子夹了块糟鸡塞进嘴里,惹得众人笑起来。
折淙也慢悠悠端着酒杯,指尖沾了点酒液,看着范良瀚笑道:“我还等着看,今日会不会有人说‘酒香太浓,影响发挥。
毕竟上次有人喝不过我,可是连‘茶气冲了酒意’都能说出来。”
范良瀚立马瞪过去,伸手就要去抢折淙的酒杯:“你少提上次!那是茶水太烫,影响我味觉!今日我状态好,连你一起比!”
折淙轻巧地避开,还故意晃了晃酒杯:“我可没说要跟你比,你先赢了‘沈大人’再说吧。”
众人笑闹间,范良瀚拿起自己的酒杯:“少废话!先喝了这杯再说!”
说着便仰头一饮而尽,还故意把酒杯倒过来,示意自己喝得干干净净,随后又夹了一筷子酱鸭,吃得满嘴流油。
沈慧照和杜仰熙也跟着喝了杯中的酒,动作从容,没有多余的姿态。
范良瀚嚼着酱鸭,含糊道:“这第二杯,罚你们躲懒!”
沈慧照端着酒杯,眼神平静地看向他,语气没有起伏:“若我喝了这杯,你确定要比?输了可别后悔。”
“我才不会输!” 说着还故意把袖子撸起来,一副要 “大干一场” 的模样,惹得柴安无奈地摇了摇头。
两人当即对饮起来,一杯接一杯,范良瀚喝得满脸通红,还时不时学着戏台上的武将比划两下。
沈慧照则始终从容,举杯、饮酒的动作沉稳,连嘴角的弧度都没怎么变。折淙在一旁看得乐,还时不时添句:“二姐夫,你刚那杯喝得太慢,算你输半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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