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悄然流转,从明夷降生时的啼哭到如今牙牙学语的模样,转瞬便近一载。
杜府为这场周岁宴筹备半月,正日里满府喜庆:朱红廊柱缠金线流苏,庭院中央的雕花彩棚垂满绢花绸带。
仆从们换了簇新衣裳往来忙碌;厨房从凌晨飘出香气,寿桃糕、八宝粥、乳猪与孩童爱吃的杏仁酪摆得满当。
小丫鬟们探头张望,被管事嬷嬷笑着劝开。
寿华一早给明夷换上大红绣金线礼服,领口珍珠随动作轻晃,腰间平安符绣着 “明” 字。
明夷能稳稳坐稳,攥着玉坠子咿呀学语,不时扑向寿华怀里。
杜仰熙下朝赶回,洗手后抱起明夷逗笑,道:“宾客该到了,已让人迎母亲去了。”
门外通报声起,郦母捧着描金漆盒走在前,盒里长命锁刻 “岁岁平安”。
银铃轻响;身后亲友簇拥,柴安与康宁并肩,牵着大团、小圆的手,穿同款青布袄子追着廊下绢花跑。
娇娇牵着福慧与范良瀚的手,粉裙攥着布娃娃,见明夷便喊 “弟弟”。
好德与沈慧照抱着沈清晏,清晏穿红衣,伸手去扯沈慧照衣袖;琼奴挽着折淙,递过布偶老虎:“明夷,舅舅给你的礼物。”
杨羡与乐善早到,起哄道:“抓周咯!看明夷将来文武哪样行!”
府外马车声不断,杜仰熙的官场同僚与世家贵妇陆续而至。
吏部侍郎夫人递上玉制小摆件,笑道:“早盼着见小公子,果然模样周正。”
几位贵妇围着寿华聊育儿,偶尔提两句绸缎庄新样。
杜仰熙则引着同僚与折淙、范良瀚等连襟到男宾席。从新政聊到孩童启蒙,吏部侍郎递上笔墨弓箭:“盼小公子文武双全。”
抓周案几摆于正厅,红绒布上列着笔墨纸砚、弓箭、印章等物。
奶娘抱明夷上前,大团、小圆凑在旁看,娇娇拉着福慧的手好奇张望。
明夷先抓弓箭,又换毛笔在绒布上划痕迹,最后攥住印章,惹得众人喝彩。
范良瀚笑道:“文武都占了!” 好德看着热闹,也笑着提了句:“咱们清晏上次抓周,可是径直攥着算筹不放呢。”
折淙碰了碰琼奴:“咱们以后的孩子,也盼这般机灵。” 琼奴耳尖微红,轻轻点头。
宴席开在彩棚下,郦母拉着寿华坐主位,叮嘱添衣;贵妇们一桌尝菜聊天。
李御史夫人给明夷递小银锁;姐妹几个逗着明夷与清晏,约着开春踏青。
男宾席上,杜仰熙与同僚、连襟谈笑,杨羡拿明夷抓周打趣,满桌笑声不断,大团、小圆在小厮看护下跑闹,娇娇乖乖吃杏仁酪。
午后日渐偏西,宾客带着喜饼银饰礼盒告辞。郦母摸明夷的头:“常回婆婆家,给你做酱肘子。”
明夷抓着她衣角不放,惹得众人笑。沈慧照道:“往后常带孩子聚。” 杜仰熙应下。
送走宾客,杜仰熙抱困倦的明夷回后院时,寿华正坐在妆台前。
丫鬟慧心刚为她卸了钗环,乌发松松挽在脑后,只剩一支素银簪子固定;桌上摆着卸妆用的蔷薇露与软巾。
慧心正替她轻轻擦拭鬓边残留的胭脂,见两人进来,便屈膝行礼:“大人回来了。”
明夷靠在杜仰熙怀里,小脑袋随着呼吸轻轻一点,睫毛在眼下投出浅影。
寿华抬手摸了摸儿子温热的脸颊,门外传来奶娘的轻叩声。
杜仰熙小心抱过去,又叮嘱:“夜里若醒了,别高声。”
奶娘应下,抱着孩子轻手轻脚退了出去。慧心也识趣地收拾好妆台上的物件,道了声 “夫人、大人安歇”,便悄悄退了出去,顺手带上了房门。
屋内只剩烛火跳跃,暖黄的光裹着淡淡的蔷薇香,格外撩人。
杜仰熙走到妆台后,从身后轻轻环住寿华的腰,掌心贴着她腰间的软缎,白日里束腰的锦带已松了,指尖能感受到衣料下温热的肌肤。
他下巴抵着她发顶,鼻尖缠着她发间未散的熏香,声音比白日里低了几分,还带着点沙哑:“今日累坏了吧?笑了一整日,嘴角都该酸了。”
寿华刚卸完妆的脸颊还带着点薄红,她转过身,撞进杜仰熙深邃的眼眸里。烛火在他眼底晃成细碎的星子,褪去了官场的端方,多了几分情动的缱绻。
她伸手替他拂去肩上沾着的一根绒毛,指尖不经意蹭过他的衣领,触到他温热的脖颈,声音软下来:“你才是,应付了一整日同僚,连口热茶都没好好喝。”
说着便要起身去倒茶,手腕却被他轻轻攥住。
杜仰熙的指腹带着薄茧,摩挲着她腕间细腻的肌肤,将她拉回怀里。
他俯身,唇瓣轻轻蹭过她的额角,呼吸带着温热的气息,扫过她的眉梢:“茶不急,”
他的声音贴着她的耳尖,带着点痒,“我先抱抱你。” 指尖顺着她的脊背缓缓下滑,轻轻捏住她的腰,将她抱得更紧些。
她比刚成亲时丰腴了些,抱在怀里软乎乎的,让他心头发暖,“今日看你抱着明夷,笑起来时眼尾弯着,总想起初见时,也是这般晃得我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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