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渐沉时,沈慧照终于结束了连月的忙碌,乘着马车回了沈府。
刚踏入府门,他便先往前厅去,老夫人与沈大人早已在暖阁中等着,桌上的茶还冒着热气。
见他进来,沈大人放下茶盏,目光落在他身上,语气带着几分赞许:“这桩旧案你办得利落,陛下今日还在朝上当众夸了,说你查案细致,没枉费沈家的名声。”
沈慧照立于厅中,身姿挺拔,面色却依旧平静,只微微躬身:“多谢父亲教诲,儿子不过是尽本分罢了。”
一旁的沈老夫人握着暖手炉,眼神柔和地看向他,语气里带着几分嗔怪:“案子结了就好,往后可得好好陪陪好德。
这段时日,你早出晚归的,连孩子都少见你几面。好在好德知书达理,从不说你半句不是,换了旁人,早该闹脾气了。”
沈大人也跟着点头,语气满是关切:“好德嫁进来这些时日,里里外外打理得妥当,侍奉长辈,御下宽厚,是个合格的宗妇。你往后可别再冷落她,多顾着些她和孩子。”
沈慧照垂眸应下,声音诚恳:“儿子记下了,往后定多陪在她们母子身边。”
“对了,” 沈老夫人忽然想起一事,眼中添了几分笑意,“你这阵子忙,还没给我的乖曾孙取名呢。你父亲前几日倒琢磨了一个,说是要跟你商量商量。”
沈大人放下茶盏,语气带着几分自得:“我瞧着‘清晏’二字不错,沈清晏,盼着我大宋河清海晏,也盼着这孩子往后能安安稳稳长大,你看如何?”
沈慧照闻言,脑海中闪过好德抱着孩子时温柔的模样,缓缓点头:“父亲取的名字寓意极好,便依父亲的意思。”
沈老夫人笑得眉眼弯弯:“这名字确实好,既大气又安稳,我的乖曾孙总算有名字了。”
正说着,月微轻步走了进来,对着沈慧照躬身回话:“郎君,夫人让奴婢来问您,您可曾用饭?
小厨房还温着您爱吃的寒梅琥珀汤,若是没吃,便请您回栖云阁用些。”
沈老夫人连忙摆手:“快去吧,别让好德等着。她带着孩子本就辛苦,你早些回去,也能帮她搭把手。”
沈慧照应了声 “是”,又向老夫人与沈大人行了礼,才转身往栖云阁去。
栖云阁内,好德正坐在窗边逗着孩子。小家伙裹着厚厚的锦被,小手攥着她的指尖,偶尔发出几声咿呀的软语,逗得好德眉眼弯弯。
听见掀帘声,她抬头望去,见是沈慧照回来,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些。
沈慧照没立刻上前,先走到炭盆边烤了烤手。冬日里指尖冰凉,他怕冻着孩子和好德。
待掌心暖透了,才缓步走到床边,目光落在孩子脸上,眼底满是温情。
好德见状,连忙吩咐月微:“把小厨房温着的汤端上来,再让厨房做几道郎君爱吃的小菜,多备些温热的吃食。”
月微应下退去后,沈慧照才开口,声音轻柔:“刚在前厅,父亲给孩子取了名字,叫沈清晏,取河清海晏之意,你觉得如何?”
好德闻言,低头看着孩子,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笑着点头:“这名字好,既好听又有寓意,父亲向来有学问,取的名字错不了。”
她顿了顿,还是忍不住问起:“对了,皇商盘查的案子,如今怎么样了?可还牵扯着柴家?”
沈慧照在她身边坐下,语气笃定:“案子已经结了,主犯是度支司的秦大人,当年正是他利用职务之便,篡改账目挪用了户部的粮草。
还故意将柴家的旧单据夹在卷宗里,想混淆视听。柴家那边已经说清了,没受牵连,你别担心。”
好德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嘴角的笑意更柔了些。这时,月微进来禀报:“夫人,饭菜都备好了,摆在外间的暖阁里。”
好德让奶娘抱着孩子去偏房休息,自己则牵着沈慧照的手往外间走,一边走一边絮絮叨叨:“清晏下个月就满百日了,想着年前各家都忙,咱们也不大办,就请几位姐妹来府里聚聚。
我想着用城南浮槎居的玉簪团、浮元子,还有潘楼的棠梨煎、金丝蜜,你觉得如何?
对了,寿华姐姐怀着身孕,得让厨房多备些温和的吃食,别让她吃着凉的……”
沈慧照侧耳听着,目光落在她絮絮叨叨的侧脸上,眼底满是温柔,无论她说什么,都一一应好。
暖阁里的炭火噼啪作响,饭菜的香气弥漫开来,一室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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