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惨叫声从门外传来,至少两名试图安装炸药的敌人被当场电击倒地,身体剧烈抽搐,冒起青烟。
窗外的越野车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击搞懵了,扫射暂停了片刻。
苏晓芸脱力地滑坐到地上,大口喘息,脸上却露出一丝快意。她为援军的到来,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
就在苏晓芸于现实中殊死搏斗的同时,远在京城医院的夏小雨,其意识却陷入了一片无尽的混沌与黑暗。
这里没有时间,没有空间,只有破碎的记忆片段和扭曲的光影在流淌。末世废墟的惨状、70年代乡村的炊烟、薄斯年坚毅的脸庞、薄夏聪慧的眼睛……如同走马灯般旋转、破碎。
突然,所有的光影猛地向内坍缩,凝聚成一个模糊而清晰的身影。
那是一个穿着陈旧中山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老者。他背对着她,身形挺拔,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阴冷。
夏小雨的意识体(她感觉自己仿佛悬浮在空中)猛地绷紧。尽管看不到正脸,但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悸动和厌恶告诉她——这是徐怀民!或者说,是徐怀民投射到她意识中的影像!
“啧啧……多么磅礴而美丽的能量源泉……”老者的声音直接在她的意识深处响起,带着一种仿佛金属摩擦般的质感,充满了贪婪和审视,“可惜,野性未驯,空有宝山而不自知。”
他缓缓转过身。面容依稀是档案照片上那个儒雅的徐怀民,但那双眼睛,却漆黑得如同深渊,没有任何人类的情感,只有无尽的冰冷和掠夺欲。
“你不是徐怀民……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夏小雨的意识发出质问,她感到自己的“存在”正在被对方的目光侵蚀、解析。
“我是谁不重要,小姑娘。”‘徐怀民’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重要的是,你拥有的‘源’,与我同出一辙,却蒙昧地浪费在这个低维的、即将被‘收割’的时空。将它交给我,我可以让你在‘涅盘’之后的新秩序中,拥有一席之地。”
“休想!”夏小雨凝聚起全部的精神力量,试图将这道入侵的意识驱赶出去。两股无形的力量在这片意识的虚空中猛烈碰撞,没有声音,却爆发出撕裂灵魂般的剧痛!夏小雨感觉自己的意识仿佛要被碾碎、吞噬!
“嗡——嗡——嗡——!!”
京城医院监护病房内,连接在夏小雨头上的脑电波监护仪,突然发出了刺耳至极的警报声!屏幕上,原本杂乱微弱的脑电波曲线,如同疯了一般剧烈地、毫无规律地狂舞,其波动幅度和频率瞬间超越了仪器测量的上限!更令人骇然的是,这些疯狂的波形,正在与另一个未知来源的、同样狂暴的信号源,进行着近乎完美的**实时同步**!
“医生!医生!病人脑电波异常!!”护士惊恐地呼叫。
几乎在同一时间,薄斯年率领的车队,如同利剑般冲破夜幕,驶抵深圳思雨电子产业园。映入眼帘的,是满地的弹壳、破碎的玻璃,以及实验室大楼外墙上那个被炸药硬生生撕开的、触目惊心的巨大黑洞!黑洞内,隐约还有电弧的光芒闪烁和零星的枪声传来。
战斗,显然已经到了最白热化的阶段!
薄斯年拔出配枪,眼神冰冷如铁,对着通讯器厉声下令:
“一组正面强攻!二组侧翼包抄!三组跟我来,从破口突入!行动!”
战士们如同下山的猛虎,扑向那片废墟与战场。
然而,就在薄斯年即将冲入那个弥漫着硝烟和死亡气息的破洞时,他贴身的、连接京城医院紧急情况的通讯器,突然震动起来,里面传来医护人员惊慌失措的声音:
“薄首长!夏小雨同志情况急剧恶化!她的脑电波……正在和未知信号源同步!我们……我们无法解释这种现象!”
薄斯年的脚步猛地一个踉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前方是血肉横飞的物理战场,身后是妻子意识层面更加凶险、更加诡异的无形交锋!
徐怀民……他的目标,从来就不仅仅是芯片!他的獠牙,早已透过虚空,死死咬住了小雨的灵魂!
暗影,已不再满足于潜伏,它终于张开了吞噬一切的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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