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案组的工作在高度保密和紧张的氛围中全力推进。针对有权限接触保密室和二号保险柜的内部人员排查迅速展开,名单被缩减到十七人,包括研究所的高级工程师、技术管理员、保密室负责人以及几位核心项目组的组长。背景审查、近期行为分析、人际关系摸排……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却又争分夺秒地进行。然而,初步的询问和调查并未发现明显的破绽,这些人都有着看似合理的解释和不在场证明,案件似乎陷入了僵局。
薄斯年和夏小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时间每过去一分钟,那些承载着国家尖端技术的图纸被传递出去的风险就增加一分。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一个意想不到的“外援”主动请缨——他们的儿子,薄夏。
由于事件重大且涉及高度机密,薄斯年和夏小雨这几天几乎以集团总部和研究所为家,回家的时间极少,即使回来,也常常在书房密谈至深夜,眉宇间笼罩着化不开的凝重。年仅九岁却拥有远超常人智慧的薄夏,敏锐地察觉到了父母正面临前所未有的困境。他虽然不清楚具体细节,但从父母只言片语的谨慎交流、家中骤然增加的保密电话,以及父亲随身警卫员那如临大敌的神情中,他推断出必定是发生了关乎重大的严重事件,很可能与技术安全有关。
这天晚上,薄斯年和夏小雨再次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军区大院的家中。两人在书房里对着那十七人的名单和研究所平面图,反复推敲,试图找到被忽略的细节,却依旧一无所获。
薄夏端着一杯温水,轻轻敲了敲门,然后走进书房。他将水放在桌上,没有像普通孩子那样撒娇或抱怨,而是抬起那双沉静睿智的黑眸,看着父母,用清晰而冷静的童声问道:“爸爸,妈妈,是华芯的技术资料出事了吗?需要我做些什么?”
夏小雨和薄斯年都是一怔。他们知道儿子聪明,却没想到他敏锐至此。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有着犹豫。让一个九岁的孩子卷入如此危险复杂的事件,于心何忍?
薄夏似乎看穿了他们的顾虑,他走到书桌旁,目光扫过那张研究所的平面图,尤其是在三号楼保密室的位置停留了片刻,然后说道:“我虽然年纪小,但我的逻辑分析能力和对某些……‘系统’的理解,可能比很多人强。多一个思考的角度,也许就能发现被惯性思维忽略的盲点。”他没有炫耀,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他口中的“系统”,隐约指向了他从小在灵泉空间中由那个未来科技机器人启蒙所获得的不同寻常的认知体系。
夏小雨看着儿子那与其年龄极不相符的沉稳和自信,心中一动。她想起薄夏在数学、逻辑和空间构型方面展现出的恐怖天赋,以及他对复杂系统那种近乎直觉的洞察力。或许……儿子的特殊能力,真的能在这僵局中打开一个突破口?
薄斯年沉吟片刻,作为军人,他更注重实际效果。他看向薄夏,严肃地问道:“夏夏,你知道介入这件事意味着什么吗?严格的保密纪律,以及可能面临的复杂情况。”
“我知道,爸爸。”薄夏郑重地点了点头,“我会遵守一切纪律。”
最终,在征得上级默许(仅限于极高层级知晓薄夏的特殊性)后,薄斯年和夏小雨决定,让薄夏在绝对可控的范围内,以“特殊技术顾问”的身份,接触部分非核心但关键的线索信息,主要是希望他独特的思维方式能带来新的视角。
薄夏首先要求看的,不是人员名单,而是研究所三号楼及其周边最近一周的所有人员、车辆进出登记的原始记录,以及保密室门口的(虽然监控不完善,但仍有值班人员手工记录)访问日志副本。
他没有像成年人那样先入为主地去怀疑名单上的人,而是将自己代入了一个纯粹的“信息处理中枢”的角色。他坐在书房的角落里,面前摊开着厚厚的登记簿和日志,小小的身影却散发出一种专注而强大的气场。他的目光如同高速扫描仪,快速掠过每一行记录,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交叉比对,寻找着时间、空间、人物行为之间的异常关联和微小的模式偏差。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书房里只剩下纸张翻动和薄夏偶尔用笔在草稿纸上写下几个符号的轻微声响。夏小雨和薄斯年没有打扰他,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心中既期盼又带着一丝不安。
突然,薄夏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的目光锁定在保密室访问日志的某一页,又迅速翻回到人员进出登记簿的某一处,手指在两个不同的时间点和人名之间来回移动。
“这里,有问题。”薄夏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洞悉的光芒。
夏小雨和薄斯年立刻围了过去。
薄夏指着访问日志上的一条记录:“五天前,下午三点十七分,设备保障科的副科长,刘明,以‘例行检查保密室恒温恒湿设备运行情况’为由,进入了保密室,停留时间二十八分钟。”他又指向车辆进出登记簿,“而同一天的下午三点零五分,登记有一辆‘市机电公司’的维修车辆进入研究所,理由是‘检修三号楼老旧电路’,于下午四点二十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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