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家沟笼罩在一层薄雾中,空气里带着泥土和草木的气息。当天光微亮,上工的钟声还未敲响时,夏小雨已经整理好自己,走出了那间破旧的土坯房。
院子里,薄家其他人也陆续起床。王秀英看到她,鼻子里冷哼一声,别过头去,却没再像昨天那样直接找茬。李翠花则用一种混合着嫉妒和看好戏的眼神瞥着她,显然不认为这个看起来风一吹就倒的城里姑娘能干什么农活。
夏小雨无视这些目光,径直走到正在屋檐下抽烟袋的薄老爹面前。根据原主记忆,这位公公在家话不多,大部分时候是王秀英当家,但在关键事情上还能说上几句。
“爹,”她开口,语气平静而尊重,“我今天想去上工,您看能跟队长说一声,给我安排点活计吗?”
薄老爹有些意外地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新媳妇过门头几天就主动要求下地干活的,不多见。他闷闷地“嗯”了一声,算是答应。
上工的钟声“当当”响起,沉闷而有力。社员们如同汇入溪流的涓滴,从各家各户走出,扛着锄头、铁锨,走向村口的打谷场。
薄家沟的生产队长姓张,是个四十多岁、皮肤黝黑的汉子,正拿着记分本站在场院前的高台上安排活计。薄老爹上前低声跟他说了几句,张队长目光诧异地投向站在一旁的夏小雨。
“薄家老三媳妇?”张队长打量着这个瘦弱白皙的姑娘,眉头微皱,“你这身子骨……能行吗?现在地里活儿重,可不是闹着玩的。”
周围的社员们也投来好奇、怀疑甚至带着几分看好戏的目光。关于薄家这个替嫁来的新媳妇,村里早已传遍,都说她性子软,身体弱,还是个不愿嫁过来一路哭哭啼啼的主。
“队长,我能行。”夏小雨迎着他的目光,声音清晰,没有怯懦,“您安排活计就是,干得好坏,由您和记分员评定。”
见她态度坚决,张队长也不再说什么,挥挥手:“成,那你去妇女队那边,今天跟着她们去西坡玉米地除草。”
夏小雨领了任务,拿起分配给她的锄头,跟着一群妇女往西坡走去。李翠花也在其中,故意走在她旁边,阴阳怪气地小声说:“弟妹,除草看着简单,可是个细致活儿,累腰杆子得很,一会儿可别哭鼻子。”
夏小雨仿佛没听见,目光平静地看向前方那片广袤的田地。
到了地头,负责带队的妇女组长简单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大家便分散开来,一人两垄,开始干活。
夏小雨蹲下身,看着脚下杂草丛生的玉米地。除草确实是个需要耐心和体力的活,既要除掉杂草,又不能伤了玉米苗的根。对于普通农村妇女来说,干一天下来也腰酸背痛。
但她不是普通人。
她调整了一下呼吸,意念微动,将那丝微弱的力量异能缓缓引导至双臂和腰腹。瞬间,一种温热的力量感充盈着肌肉,疲惫和虚弱感被暂时驱散。
她挥动了锄头。
动作并不花哨,甚至可以说很标准,是原主记忆里那种干惯了农活的架势。但她的速度,快得惊人!
锄头在她手中轻若无物,精准地掠过玉米苗的根部,将周围的杂草连根刨起,手腕一抖,杂草便被甩到一旁堆积起来。她的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迟滞,仿佛不知疲倦的机器。
一开始,旁边的妇女们还没注意。但渐渐地,有人发现了不对劲。
“哎,你看薄家新媳妇……”有人用胳膊肘碰了碰旁边的人。
“我的娘诶,她怎么那么快?”
只见夏小雨如同开了倍速一般,沿着她那两垄地快速向前推进,身后留下干净整齐的田垄,而被她甩在身后的妇女们,最快的也才干了不到一半。
窃窃私语声开始蔓延。
“这……这真是那个据说在娘家没干过重活的夏小雨?”
“看着不像啊,这手法,比咱老把式还利索!”
“怪不得敢主动要求上工,原来是有两下子……”
“看来以前在娘家是藏奸呢!故意装不会干活吧?”
李翠花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拼了命地想加快速度,却发现自己连夏小雨的尾灯都看不到,反而因为心急,差点锄掉一棵玉米苗,引来妇女组长不满的瞪视。
记分员和张队长循着动静走过来查看时,也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夏小雨已经干完了分配的两垄地,正帮着旁边一个手脚慢的老妇人除草,速度依旧飞快。
张队长蹲下身,仔细检查她除过草的地,发现杂草清除得干干净净,玉米苗毫发无伤,田垄整理得比老农还规整。他眼中闪过浓浓的惊讶,看向夏小雨的目光彻底变了。
“好!干得好!”张队长忍不住赞了一声,对记分员说,“给她记十分!”
“十分?”记分员愣了一下。通常妇女除草,干得好也就八分九分,十分是顶格了,一般只有干最重体力活的壮劳力才能拿到。
“怎么?她这速度,这质量,不值十分?”张队长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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