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府邸的地窖中,血腥气弥漫。金鳞被铁链吊在刑架上,浑身已无完肤。权臣把玩着一把薄如蝉翼的小刀,刀尖在金鳞眼前缓缓划过。
再说一遍,东宫密会都谈了些什么?
金鳞吐出一口血沫,嘶声道:大人...小的真的不知...
刀光一闪,金鳞的右耳应声而落。权臣用刀尖挑起那只耳朵,轻叹道:本官养你十年,不如萧承煜三言两语?他忽然凑近,你可知为何能轻易逃出地牢?
金鳞瞳孔骤缩。
因为本官要看看,权臣将耳朵扔进火盆,滋啦作响,你会去找谁。
门外传来急促脚步声。管家躬身进来:老爷,城南别院传来消息,北狄使节失踪了。
权臣手中小刀一顿:何时的事?
昨夜子时。使节说去茅厕,再没回来。守卫发现时...管家递上一块染血的布料,只找到这个。
权臣接过布料,指尖摩挲着边缘的金线刺绣——这是太子卫队特有的标记。他忽然冷笑:好个调虎离山。转身一脚踹翻刑架,把金鳞拖去喂狗!
回到书房,权臣掀开墙上的山水画,露出暗格。取出一本密册快速翻动,突然停在某页。指尖点着一个名字:李崇明——御史中丞,昨日告病未上朝。
备轿,去太医院。
太医院偏厅,院使见权臣亲至,慌忙迎上。权臣摆手免礼,径直走向药案:李大人近日可来取过药?
院使翻看记录:回大人,李大人家昨日下午来取过安神汤。
什么症状?
说是心悸失眠。院使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来取药的不是李家仆人,是个面生的丫头。
权臣眼中精光一闪:可记得样貌?
院使努力回忆:十六七岁,眉心有颗朱砂痣...
权臣不等他说完,转身便走。轿中,他敲了敲轿窗:去查查萧承煜府上可有这样的丫鬟。
回到府中,幕僚已候在书房。权臣展开一幅京城布防图:巡防营这几日可有异动?
表面如常。幕僚低声道,但今早发现西营三百士卒以操练为名出城,至今未归。
权臣手指在图上画了个圈:陈敬之这个老匹夫...突然拍案而起,不好!太子妃今日是不是去了大相国寺?
得到肯定答复后,权臣脸色阴沉如水:立刻派死士去寺里,若见太子妃...格杀勿论!
暮色渐沉时,探子回报:萧府确有个眉心带痣的丫鬟,名唤青柳,是苏清砚的贴身侍女。
权臣捻着胡须,忽然问道:苏清砚今日动向?
辰时出府,说是去城南施粥。午时有人见她进了...进了李大人府后门。
书房内烛火噼啪作响。权臣盯着跳动的火焰,忽然轻笑:好一招明修栈道。他转向心腹,去把地牢里那个老琴师带来。
不多时,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被拖进来。权臣亲手为他斟茶:闻老先生,别来无恙。
老人冷笑: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闻老误会了。权臣和颜悦色,只是想请教,当年苏家那丫头,最擅长什么曲子?
老人瞳孔微缩。
《广陵散》?《梅花三弄》?权臣忽然拍手,啊,是了,《凤求凰》。他凑近老人,你猜,她为何突然想弹这首曲子?
老人猛地抬头:你们把清砚怎么了?
权臣大笑:闻老放心,本官只是...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一声琴音。权臣脸色骤变,疾步推开窗户。
夜空中,一轮血月高悬。琴声从远处飘来,正是《凤求凰》的起调。
来人!查这琴声来源!
死士倾巢而出。权臣回到案前,忽然发现老人嘴角溢出黑血——竟咬舌自尽了。
晦气!权臣踹翻桌案,忽听屋顶瓦片轻响。他闪电般从笔筒抽出一支钢针,射向房梁。
的一声,钢针被击落。一个黑影飘然落下,竟是苏清砚。
大人好耳力。苏清砚盈盈一拜,袖中匕首寒光隐现。
权臣眯起眼睛:苏姑娘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闻师叔年迈,特来接他回家。苏清砚瞥了眼地上尸体,眼中悲色一闪而过。
权臣缓步走向博古架:就凭你一人?
自然不是。苏清砚轻笑,大人不妨看看窗外。
权臣猛然回头,只见府邸四周突然亮起无数火把。喊杀声由远及近,间杂着弓弦震动之声。
萧承煜带兵围府?他哪来的兵符!权臣怒吼,突然醒悟,金鳞交出的调兵符是假的!
苏清砚匕首出鞘:真的在这里。她亮出袖中虎符,大人聪明一世,可曾想过巡防营统领早就是太子的人?
权臣突然狂笑,一把掀开博古架后的暗门:你以为本官没有后手?暗门后赫然是条密道,城外三万私兵,足够血洗京城!
苏清砚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平静:大人说的是驻扎黑松岭的那些人?她从怀中取出一封染血的信,可惜他们今早已被北狄铁骑冲散了。
权臣踉跄后退:不可能...北狄明明...
明明与大人有约?苏清砚冷笑,北狄可汗收到太子密信,得知大人要借刀杀人,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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