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旅长眼中闪过一抹异色,点点头,“好,那你就把这件事解释给我听听。”
李云龙跨前一步,从兜里掏出一份电报,“旅长,你先看完这份电报,我再跟你解释。”
陈旅长没急着看,先抬眼扫了赵参谋一眼。
见对方眼神有些躲闪,陈旅长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下,这才低头逐字细读。
这封电报写得很详细,从选择设伏地点,到躲避鬼子侦察机,再到摧毁小鬼子物资,一直到树林追逐战等。
几乎把整个战斗过程详细描述了一遍。
至于物资和歼敌数量,电报中也只说了个大致数目,摧毁日军物资六十余车,约占日军总物资数八成以上,约歼敌五百至八百余人。
电报最后也说明了,因为日军尚存有兵力约两千人在原地,故无法确切统计具体数量。
看到这,陈旅长的呼吸骤然加重。
打了一辈子仗的他,光看这整个战斗过程描述,就对这封电报的真实性,信了九成九。
况且,对于陈锋这个小老乡,他也是十分信任和爱护。
陈旅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抬头看向赵参谋,“小赵,你说陈锋‘歼敌不详、摧毁敌物资数量不详’。”
“那这份电报把整个战斗过程,以及日军是华北方面军第一军直属后勤辎重第八联队的番号,都写得清清楚楚,你倒说说,哪处‘不详’?”
赵参谋脸色微变,嗫嚅道:“旅长,这封电报只是陈锋单方面的汇报,还没经核实,保不齐是……”
“没经核实?”
陈旅长冷笑打断,眼神里没了刚才的犹疑,只剩清明的锐利,“现场还有两千多日军,你让陈锋怎么带你去核实?”
“这……我……”
赵参谋支支吾吾了半天,脸涨得通红,愣是说不出个所以然。
吴干事见状,忙捂着脸插话:“旅长,可他动手打人是真的!我这脸就是证据。”
“另外,陈锋还踢了赵参谋一脚,这事你总得给我们做主吧。”
赵参谋一听,连忙解开自己的衣服,其胸口位置,赫然有一处明显的淤青。
陈旅长见状,忍不住嘴角抽了抽,扭头看向李云龙。
“嘿嘿,要我说,你们他娘的就是找打。”
李云龙冷笑了笑,手指戳着吴干事的脑门说道。
“李团长,你说这话是不是太过分了。”吴干事被戳得后退两步,梗着脖子喊道。
“过分?”
李云龙眼睛一瞪,刚准备开骂。
夏祖盛上前一步说道:“吴干事,我是新一团的政委,所有新加入战士的政审工作自然由我来负责。”
“你都没弄清楚真实情况,就无端怀疑陈锋手下的队员是国军奸细。”
“咋地?你是在怀疑我的工作吗?还是说你怀疑我也是奸细?”
夏祖盛这几顶大帽子扣下来,顿时把吴干事怼得冷汗直冒。
去质疑和怀疑一个主力团政委,借他十个胆都不敢。
吴干事手死死攥着衣角,嗫嚅道:“夏政委,我承认我说错了话,可陈锋动手打人,这事你怎么说?”
“嗤!”
李云龙嗤笑一声,目光不屑看向吴干事,“你小子,就是该打。”
“你他娘的当兵才几年,就敢在陈锋面前摆资格,还敢自称上司,他不打你打谁?”
李云龙这话一出,指挥部里不少人都笑傻了。
最近陈锋总是立功,总部和第二战区司令部的全军嘉奖电报,那是一封一封往外发。
因此,陈锋的底细也被大多数人所熟知。
要知道,陈锋可是从井冈山就开始跟着统帅干革命,一路爬雪山过草地到达陕北。
这份资历,别说你一个小小干事。
就算是团长级别的干部见了,也要对陈锋这位老红军战士,给予起码的尊重。
再说白了,也就是陈锋脑子受伤耽误了这些年。
否则,凭借陈锋上过大学的学历和资历,以及曾经立下的功劳,最低都是一个营长或团政委。
要知道,八路军眼下最缺的,就是这种既有学问,又能打仗的全能型高级干部。
李云龙这番话,让吴干事本就肿胀青紫的脸,变得更黑了。
赵参谋见状,赶忙上前帮腔道:“李团长,那陈锋踢我这一脚,又该怎么说?”
李云龙扭头,目光冷冷看向赵参谋,“你他娘的也是该打。”
“你……”
赵参谋脸色一滞,刚要辩解。
就被李云龙粗暴打断:“闭嘴!你说陈锋的特战队是土匪队伍,那老子这个团长,不就成了土匪头子?”
“咱们旅长,难不成还成了更大的山大王?”
这话一出,指挥部里所有人的神色都变得极为古怪。
陈旅长狠狠瞪了李云龙一眼,脸色黑得像锅底。
他真后悔派了这么两个糊涂蛋下部队,如今不仅事没办成,还连累自己跟着丢人。
“你……你血口喷人!”
赵参谋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手指着李云龙反驳。
“你再敢指老子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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