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山道上,物资车辆仍在熊熊燃烧,滚滚浓烟遮天蔽日。
“轰……轰……”
几辆燃着的车子里,还时不时传来爆炸声。
辎重联队的鬼子们都躲得远远的,眼睁睁看着物资被烧毁。
谁敢上去救?
万一弹药殉爆,就是死!
联队长内田坐在路边的石头上,一口接一口地抽着烟,一言不发。
那么多物资被毁,司令官一旦追究下来,他难辞其咎。
现在,他只能寄希望于第六师团的那队士兵。
如果他们能把那伙土八路干掉,他或许还能混个将功补过。
就在这时。
三百多第六师团的小鬼子,从树林里走了出来。
他们在树林里迷了路,足足走了一两个小时,才找到原路返回。
内田一眼瞥见,连忙迎上去:“怎么样?那伙八路解决了吗?”
其中一个鬼子军曹摇了摇头,径直从他身边走过。
“八嘎!我就知道,你们都是废物!”
内田骂了一句,缓缓转过身。
“砰!”
枪声骤然响起。
“八嘎!敌袭!”
附近坐着的鬼子们吓了一跳,忙循声望去。
只见内田已经倒在地上,手里还攥着那把王八盒子。
其胸口处,一抹猩红正缓缓弥漫开来。
“联队长!”
辎重联队的参谋长和几个大队长忙不迭地冲过去。
“八嘎……这打的什么仗啊……”
鬼子参谋长查看了一下中枪位置,就知道没救了,不禁痛苦抱头怒骂了一句。
几个大队长也满脸悲戚,沉默不语。
他们心里清楚,这么多物资被毁,身为主要负责人的联队长,必然要为此负责。
与其回去被勒令剖腹,倒不如自己了断来得痛快。
换作是他们,也会这样选择。
鬼子参谋长蹲在地上平复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起身:“通讯兵!给司令官阁下发电报!就说本次运往平定县的物资,遭八路主力伏击被毁。”
“激战中,联队长玉碎,士兵伤亡一千三百余人,我部请求战术指导!”
“嗨!”通讯兵立刻领命跑开。
另一边,刚从树林里出来的三百多鬼子,凑在一起商量了一阵,决定连夜返回平定县。
他们倒不担心会受惩罚。
毕竟,他们的中级军官都已阵亡,现在队伍里军衔最高的,也不过是军曹。
“参谋长阁下,我们打算返回平定县,您看还有什么指示吗?”一个鬼子军曹特意走过来,向辎重联队的参谋长请示。
“八嘎!都怪你们没提前侦查清楚,我们才会中了土八路的埋伏!”
不等参谋长开口,一个大队长已然怒不可遏地揪起军曹的衣领,还用枪顶住了他的脑门。
“哗啦!”
鬼子军曹这边的士兵顿时不干了,纷纷举枪瞄准辎重联队的大队长。
辎重联队的士兵见状,也立刻端起枪,与对方对峙起来。
“八嘎!一群混账东西!你们想自相残杀吗?都把枪放下!”
鬼子参谋长气得脸色铁青,又指着那个大队长喝令:“你也把他松开!”
那揪着军曹衣领的大队长胸口剧烈起伏,眼神里满是愤怒,却终究不敢违抗命令,狠狠一把推开军曹。
对峙的双方士兵也缓缓放下枪口。
但他们彼此看对方的眼神,依旧充满怨怼。
一方恨对方接应、侦查不力,一方怨对方迁怒于人,气氛剑拔弩张。
军曹揉了揉被勒得发疼的脖子,弯腰捡起掉落的军帽,声音里带着几分怯懦:“参谋长阁下,我们……我们真的尽力了。”
“那伙八路十分厉害,我们的副大队长,小队长,全部阵亡在里面,我们……”
话没说完,他便被参谋长一个冰冷的眼神打断,“滚吧,我不想再看见你们。”
“嗨,那我们走了。”军曹连忙躬身后退。
鬼子参谋长看着这群离开的第六师团士兵,太阳穴突突直跳。
如果不是怕上军事法庭,他真想杀几个泄泄火。
他转头看向身边的几个大队长,“第一大队,负责把阵亡士兵的尸体收殓好,全部带回保定。”
“第二大队,检查剩余车辆,能开走的留下,实在损毁严重的,就浇上汽油彻底烧掉,绝不能给八路留下任何可用之物。”
“第三大队,负责警戒,方圆五百米内都要派人巡逻,防止土八路杀回马枪!”
“嗨……”
三个大队长齐声应道,转身快步离去,各自召集手下行动起来。
山坳里。
陈锋刚给张凯做完手术,一脸疲惫地从山洞里走出。
“大队长,小张没事吧?”杜毅一脸关切问道。
陈锋摇了摇头,“没事,胳膊基本保住了,就是失血过多,需要调养一阵子。”
“啊,那太好了。”杜毅终于大松了一口气。
张凯原来是他的兵,俩人从东北到华北,感情已经亲如兄弟。
“大队长,旅部赵参谋回来了。”张聪跑过来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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