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特别是在果敢地区,要说热心人,那肯定是不少的。但是你说在大通铺这种下九流聚集之地能遇到,我有点不相信。
我不是谢亚龙,做不到“不管你们信不信我都信”。
“我再说一遍,绝对不会连累你们。”我哭笑不得地跟朱老七说:“我走了,一会烙铁头过来找不到人,是你替我背锅吗?”
“不不不,我才不蠢。”朱老七听我这样一说,顿时就慌了,他说大哥你不要吓唬人啊,刚才你搞事情的时候,我可是搂着老婆在睡觉呢,才不晓得你们之间的破事哦。
说完,他连忙往人群后面退去,可是我发现,“七分女”的表情里,满满都是对自家男人的鄙视。她甚至有点不自觉地挪脚,想隔朱老七远一点。
远离是远离了,但是画面有点不好看。
姐们,现在你家娃明明睡着了,你假把意思投喂,放两个圆滚滚的奈子出来吹风,又是几个意思?
“谁都不能走。”正当我们在铺子里面扯皮的时候,一个声音从门外传进来。
刚开始我还以为是烙铁头,惊讶于他的速度,但是见到来人后才知道,是这家小旅馆的老板。
在果敢这地方,能开得起星级酒店的估计是过江龙,但是开这种小旅馆的,那就一定是地头蛇。
大部分时间里,地头蛇比过江龙难缠得多。
跟我的说的一样,小旅馆老板一进来,就凶神恶煞地呵斥满屋子的住客。他问这些叽叽喳喳的人,谁特么要赶两个光头走的,把她们赶走了,难道由通铺里这帮穷鬼凑钱来赔烙铁头?
小旅馆老板说,现在他是绝对不会放我走的,不管我们用什么办法跟烙铁头商量,自己惹的事自己担。
说完,这老板就让我和鸡哥到旅馆前台的炉子边烤火边喝茶,看看一会烙铁头来了怎么讲。
不用说我也能猜得到,烙铁头走之前肯定跟这个老板交待了什么,而且这个老板根本就不怕烙铁头。只不过出于相互照应的缘故,他才不得不出面。
把我们带离通铺,确实是最好的办法,一会烙铁头的人来了,这个老板只要把我们给推出门,他就万事大吉。
留在店里面,有可能连累到其他人不说,砸到门门窗窗也不值当。
对此,我和鸡哥一点意见都没有。走就走呗,又不是什么天塌了的事,不过让我想象不到的是,络腮胡这小子居然也跟着我们下楼,说是要陪我和鸡哥一起。
“为啥?”对于这小子表现出来的热情,我有点不理解。
“为了我们南东人的骨气。”络腮胡淡淡一笑。他说,自从钱输光之后,他天天窝在这个通铺里,跟一帮麻木不仁的牛马在一起,已经忘记了什么是志气、也忘记了自己来果敢打拼的初心,直到刚才见我出手教训烙铁头,他才想起了那个曾经满腔热血的自己。
络腮胡说,打架斗狠他不行,但是帮点小忙没问题。万一我们被烙铁头打死,他一定帮忙收尸,把我们埋在橡胶园里,以后我们的家人来,也有一个坟包可以找寻。
哥们,我谢谢你。
对于络腮胡担心的情况,我觉得不可能发生,我们被烙铁头打死,咋可能,果敢虽然是法外之地,但是只要实力足够,还是能畅通无阻的。
要不是想故意装无能,我们能横扫一大片。
我们在大厅的炉子上烤了一会火,喝下小半杯茶,没一会烙铁头就带着人来了。我说这小子咋去了这么久,原来他还比较爱惜自己,去诊所搞了包扎。
右手吊在脖子上,身后跟着十几个人。
这些人,部分是带枪的。
我能看到的当然只有长枪,至于有没有带手枪,一时间没发现。
对方来人,我不想给小旅馆的老板添麻烦,自己起身出门,到院子里等他们。鸡哥和烂洋芋两个自觉地跟在我身后,旅馆老板不想惹麻烦就半掩了店门,倒是二楼的窗口上,一堆人探出头来张望。
“大哥,就是这小子打的我。”见到我们之后,烙铁头立即止住脚步,他转过身去对跟在他身后一个黄毛哭诉,说我凶得很,三下两下就扭断了他的手。
呵呵,烙铁头你小子好意思啊,一大把年纪居然认一个小崽子作大哥?
要是这大哥沉稳一点也没什么,可偏偏还是一个看上去非常不着调的黄毛。
“就是你搞了我弟?”黄毛不愧年纪轻轻就能当别人的老大,他还是蛮有气场的,右手拿着一根橡胶棍,有节奏地击打着自己的左手掌,盛气凌人地问我是哪一家寺院的。
僧人在蒲甘有特殊的地位,就算江湖人士都要给几分薄面。
可我又不需要这个面子。
“哪家寺院都不是,流浪汉而已。”我死死盯着黄毛,说大哥贵干?
“你把老子的手下打伤了,还问我有什么事?”黄毛听我说不是和尚,顿时变得趾高气扬。他说,你个秃驴有眼不识泰山,不给你点颜色看,你是真不把我巴格朱当一回事?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