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幻剂?
就在我们抽的那烟里?
夜猫这样一说,我顿时也就回忆起来了,我们刚刚上到第三层梯田的时候,李老六是带着黄毛过来的,还给我和花衬衣递了一颗软华子。
对了,柳方可是没有接呢。
原来,这中间还有这样的弯弯道道?
“我们抽的烟里有致幻剂?”我再一次跟夜猫和柳方确认。
“有,我肯定。”夜猫说。
“这么肯定?”我心中疑惑,当时我们抽烟的时候,夜猫又不在现场。
“猫哥有猫哥的办法。”柳方看着我,又看了看夜猫,说猫哥这个人,天生鼻子就比较灵,在很远的地方,就能闻到不同的味道,这个以后你就知道了。
“你话这么多,咋不去说相声呢?”见柳方在说自己,夜猫就显得有些不耐烦。他讲,你个臭流氓,要是再喊我是猫哥,我不得把你的嘴给撕烂了,一点一点丢喂狗了去。
我擦。
现场气氛顿时凝固,大家尴尬得一句话说不出。
最后,还是我打破了这个局面。我出言说,不对啊,既然烟里有致幻剂,那么为什么是花衬衣一个人被控制,而我就没有呢。
“很简单,你不够格当他们的菜。”夜猫可真是毫不客气啊,一句话怼得我胸闷。
好好说话会死吗?
也就是说,其实庄家早就盯上了那个花衬衣,我只不过是一个陪衬,包括他跟我在之前押的那几把赢钱的,其实都是被人控制的?
听我这样一分析,两个人都点点头。
“原来你还不至于这样蠢。”夜猫一边嚼着棒棒糖,一边说。
我擦,你滚,我自己来开车。
马勒戈壁,我好歹是你的大队长嘛。
“那他们咋就这么狠,居然出手伤人。”我胸里憋了一股气,懒得跟夜猫说,就扭过头去,看着后排的柳方。
夜猫这娃大脑欠费,跟他聊天纯属找虐。
再说了,我算是看清楚,这货是一个天生的技术男,情商基本为零。
而柳方虽然是一个辅警,可能是当过记者的缘故,眼界比较宽,看问题全面,是一个适合交谈的对象。
“人家都说了,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柳方跟我说,既然有胆量开野外赌场,那就必须得有手段震慑宵小,就比如说,今天如果李老六放过了花衬衣,不让他写借条的话,只要从赌场一出来,不说要不到高利贷,甚至连本都要折了去。
“再说了,这样事又不是头一回。”柳方跟我说,类似的纠纷邛山公安都不知道办了多少起。不过,由于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那可是法律意义上的依据,就算官司打到了法院,也是没有用的。
至于借款者所受到的伤害,要么就抵赖,要么就赔偿一点医药费,通过调解和稀泥,不了了之。至于有个别死顶到底的,也不过落得家破人亡凄惨下场。
毕竟,开得起赌场就养得起打手,谁都不知道这帮人的底线在哪里,能做出多少丧心病狂的事情。
曾经有那么一个工程老板,在滚地龙场子里输了七八千万,也是被人打断了手,最后因为不服气,上告到了省里面,最后虽然是把一个庄家送进了牢房,不过他的女儿在放晚自习回家的路上,被几个青皮给搂到了后山去毁了清白,而这个老板总是遭受莫名其妙的车祸,一家人都整神经了。
这,还有王法吗?
听柳方说这些,我顿时惊呆了,这个还是我们所处的社会?
我问,公安机关不管吗?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柳方没说话,倒是夜猫冒了这样一句。
“你闭嘴,好好开车。”对于这货,我都不想跟他说话了。
“管,但是不好管,一堆陈芝麻烂账,难得捋。”柳方说,谁说不管呢,局里可是出了大力气的,不过这些事情牵涉面太多,又没有人出来替他们说话,取证太难了,所以案子办得很费力。
不得不承认,在当今这个社会,仇富的心态是一定存在的。就拿那个老板来说,挣了七八千万,肯定是有人眼红的,好死不死你跑去赌,输了个精光,别人哪会同情你,拍手称快都来不及呢。
让我帮你举证,对不起,没有这个义务。
甚至在公安机关内部,对于涉赌、涉毒、涉黄的当事人,都有一定的看法,你自己去搞这些不正当的勾当,我凭什么要帮你伸张正义。
活该。
这是社会现实。
“再说了,办这样的案子阻力太大。”柳方跟我讲,从过往的经验来看,这样案子往往才开始办了一个开头,就会有各种各样的招呼打过来,其中有一些甚至能带来很大的阻力,让人实在下不了手。
“总不能就这样视而不见吧。”我讲,公安机关肩负着为民服务的天职,就这样任由犯罪嚣张下去?
“你们的天职多了去。”柳方说,他只是一个辅警,不懂我们这些宣读过入警誓词的人是怎么想的。不过他知道,有很多规规矩矩生活、安安分分挣钱的人需要为民去帮助,这些为民都忙不过来,何必要做这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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