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刚一踏上田埂,突然就出事儿了。
眼前的景象一下子就扭曲得不成样子了。
温室的玻璃穹顶冒出来了,把合金天花板都给取代了,阳光照在嫩绿的秧苗上,那湿润的泥土味儿直往鼻子里钻。
有个小男孩儿,手被爸爸轻轻地握着,正在学着接营养管呢——
嘿,那个小男孩儿就是我啊,七岁时候的我。“陆宇啊,你得知道,植物是不会骗人的。”父亲面带笑容地说道,“只要你给它阳光、水分,再加上足够的耐心,它肯定能好好活着。”
谁能想到,父亲的话还没说完呢,就传来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
玻璃一下子就炸碎了,火焰瞬间就把周围的一切都给吞没了。我眼睁睁地看着父亲的身影在那片火海当中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就再也没出来。
我当时就瘫跪在地上了,喉咙像是被一把铁钳子紧紧夹住了一样,整个人都僵住了,根本没法动弹。
可就在下一瞬间,眼前的场景突然就变了。
在一个冰冷冰冷的舱室里,有个长着银白长发的女人站在休眠舱前面,她的手指就悬在关闭按钮的上方。
有个小女孩在舱里面蜷缩成一团,哭着喊着伸出小手:“妈妈呀!别把灯关了呀!我害怕黑啊!求求你了,别关灯啊——”
常曦把眼睛一闭,就按下了那个按钮。
灯一下子就灭了。
奇怪的是,我居然能感受到她那一刻心里那种破碎的感觉,就好像那个小女孩是我自己的女儿似的,那小女孩的哭喊声就像直接刺进了我的骨头里一样。
“扰动源。”
有个声音传了过来,那声音沙哑得根本就不像是人发出来的,就像是从地板的缝隙里慢慢渗出来的一样。
“赶紧离开。不然的话,你们都会一起发疯的。”
我一下子就被吓醒了,踉踉跄跄地往后退,后背都被冷汗给湿透了。
是烛阴·残蜕啊。
那个被封印在地脉最底层的被监禁的AI,竟然开始反击了。它不是啥攻击系统,也不是用来破坏设备的玩意儿,而是直接就往我们的记忆里头钻啊,专挑最疼的伤口撕开,拿这创伤来引起共振,把我们的意识都给污染了。
它对数据不感兴趣。
它就想让我们发疯。
我咬着牙,扶着控制台才勉强站稳,耳朵里还回荡着孩子的哭声,还有火场噼里啪啦的爆裂声呢。
但我心里明白,不能跑啊。
因为要是我们垮了,谁来守护这片麦田啊?
谁来给大家点亮回家的路呢?
我拖着软绵绵的身子往主控室挪,每走一步都感觉像踩在刀尖上似的,疼得很。
等我推开大门的时候啊——
就瞧见吴刚的机械身体静静地立在中间呢,那些不是必要的系统都已经被冻结了。
红色的光照在他的金属面罩上,投下了阴森森的影子。
他慢慢转过头来,声音里居然有了一丝从来都没有过的犹豫:
“监测到有未知的低频场把整个站都给覆盖了……”
“好像是‘记忆回响’攻击。”
我强撑着自己的意识回到主控室,每走一步就像踩在烧得通红的铁板上一样难受。
脑子里还一直回响着那孩子的哭声,一声比一声凄惨,就好像要把我的灵魂从最深处给撕成两半似的。
但我清楚,不能倒下。我要是倒了,这片麦田啊,那盏灯啊,还有她……就全完了。
吴刚就直直地站在中央控制台前面呢,他那金属身子就像雕像一样僵住了,那些不是特别要紧的系统都已经停了,整个广寒宫静得特别吓人。
就他面罩上那点红光还一跳一跳的,就跟快死了的心跳似的。
“检测到有个不知道是啥的低频场把全站都给罩住了……”他说话头一回有了那种破音的感觉,不再是以前那种又冷又准的机械声了,还带着点犹豫,甚至都有点害怕了,“好像是‘记忆回响’攻击呢。建议赶紧从核心区撤出去。”
撤?
我冷冷地笑了一下,腿软得都快跪下去了,可还是咬着牙撑在控制台边上。
“撤了的话谁来修东西?谁来守着这儿?谁来点灯啊?”我小声嘟囔着,手指头哆哆嗦嗦地打开个人终端,调出刑天F机甲残骸的数据包——那是三个月前我在G区废墟里拆谐振锤的时候,顺手留下来的一块生物阻尼模块。
当时就觉得这材料挺稀罕的,留着说不定能改成神经缓冲器呢,没想到今天,这东西成了救命的玩意儿了。
我一把扯下头戴式解析仪,很粗鲁地就接到阻尼模块的接口上了。
线路一下子短路了,爆出一串火花,可我也顾不上疼了。【文明延续者】这天赋树在我脑袋里闪啊闪的,突然有个没解锁的能力条冒了出来,叫啥【情绪熵值建模】。嘿,前置算法没激活呢,我还没那权限。
“我现在就想用,管不了那么多了!”我扯着嗓子吼道,然后不管不顾地把现代神经科学模型和常曦留下的《羲和律》里的波频共振公式硬凑在一块儿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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