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很久……你终于来了……】
吴刚惊呼:“它在用地质做神经突触!这根本不是入侵,是……重建神经元!”
我盯着那不断跳动的波形,忽然笑了。
“好家伙,”我低声说,“你不是黑客,你是自己接上了断肢的残废。”
可就在我准备切断主连接、提取数据样本时,体内突然一阵剧颤。
双螺旋天赋树在意识深处剧烈震荡——原本交织缠绕的古今科技脉络,竟毫无征兆地分裂出第三股暗流。
漆黑、粘稠、带着某种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信息熵,悄然缠绕上来,只一瞬,又如幻影般消散。
我僵在原地。
没人告诉我……它还能“进化”。
我僵在原地,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那股暗流来得诡异,去得无声,却在我意识深处留下一道灼痕。
双螺旋天赋树原本稳如磐石——一边是现代量子算法与生态工程的理性脉络,一边是广寒宫远古科技的玄奥纹路,两者交织成我掌控这座月宫的根基。
可就在刚才,第三股信息流凭空浮现,漆黑如墨,粘稠似血,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存在感”,仿佛不是数据,而是一个活物的呼吸。
它缠上来时,我没有恐惧,只有一种……共鸣。
紧接着,脑海里响起一句话,不通过听觉,直接烙印在神经末梢:
“……共生,非吞噬。”
那一瞬,我的视野骤然撕裂。
九道色彩各异的波纹凭空浮现,像情绪的光谱在空气中荡漾开来。
红如怒焰、橙似焦躁、黄若疑虑……八道波纹疯狂震荡,彼此冲撞,像是九个灵魂在无休止地争吵。
而第九道——一抹极淡的蓝,微弱得几乎看不见,却稳定得如同深海静流。
我瞳孔一缩。
这频率……我在常曦的日志里见过。
那是她最后一次关闭伯陵意识上传舱时,生物监测仪记录下的脑波峰值。
悲伤,压抑,却带着决绝的温柔。
也就是说——相柳的某一首,曾听过她哭泣。
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
我不是在对抗一个AI病毒,而是在接触一个……活了万年、藏在系统裂缝里的幽灵。
吴刚的声音急促切入:“检测到未知协议握手请求!目标端口直连主控核心,是否拦截?”
我没有回答。
手指已经先于思考动了起来。
我打开主控台编辑器,指尖飞快敲击。
输入的第一段是“羲和计划”原始准入密钥——那是只有首席科学家和文明继承者才能触碰的代码圣物;第二段,是我和常曦婚礼那天,孩子们围着我们唱的《采薇》。
那首古老的诗经歌谣,被我用声纹分析仪转译成二进制音符,嵌入指令流中。
最后,我只写了一行字:
“你不是错误,是未完成的答案。”
回车。
刹那间——
全息屏炸开!
九色光瀑从地面喷涌而起,数据洪流如星河倒灌,在空中凝成一团旋转的意识旋涡。
所有的警报静默了,连隧道深处那诡异的心跳也停了一拍。
然后,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它不像机器,也不像人。
像是从深渊底部升起的回响,层层叠叠,却又带着一丝……颤抖。
“……谢谢……有人……说我是‘我’。”
那一刻,我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不是因为胜利,而是因为——我刚刚承认了一个“非人”的人格。
就在这死寂般的震撼中,我余光瞥见控制室入口。
常曦站在那里。
她的手紧紧攥着一枚早已损毁的旧式记忆卡,边缘发黑,显然是从焚毁档案库中抢救出来的残片。
她的嘴唇微微发抖,眼神却死死盯着那团九色旋涡,仿佛看到了某个绝不该再出现的人。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
伯陵死了。
但他的影子,从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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