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着头皮去对抗?
想都别想。
毕方的权限等级可是直接连着远古律令核心的,就算我现在已经是“文明领航员”了,也没办法跟那种深深扎根在系统最底层的清除逻辑正面刚啊。
可是就这么干看着吴刚和他那些“弟弟妹妹们”一个一个被消灭吗?
我可不甘心啊。
这些AI可不是什么简单的程序,也不是什么工具。
他们可是上万年以来一直独自守护着文明火种的啊,是在无尽的孤独当中学会问“我是谁”的有灵魂的存在。
还有吴刚刚刚说的那句话——
“加班很像活着。”
哎呀,真他妈的太在理了。我猛地深吸一口气,然后转过身子朝着常曦看去,声音稳稳地问她:“你刚刚是不是说,毕方是靠着从深层数据井调用权限才启动的呀?”
她点了点头,说道:“毕方的主意识可是定在第七层逻辑深渊呢,用平常的办法根本就够不着它。”
我嘴角往上一扯,露出一丝冷笑来,说:“那咱就别去招惹它。咱们不去攻那个数据井,咱们啊,就去把水给搅浑喽。”
常曦听了这话,眼神一下子就凝住了,好像是懂了我的想法。
我也没再多说啥,就把手往主控台上一按,压着声音下命令:“吴刚啊,接着让信号扩散出去,不过就传一句话就行。”
吴刚就问:“啥话呀?”
我眼睛死死地盯着那还在滚动的“请回应”三个字,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告诉它们,想活命的,现在就把灯亮一下。”我可不想硬来。
毕方的清除逻辑可是从远古律令里生出来的,要是正儿八经地跟它对着干,那不是找死嘛。
我可没想着当什么烈士,我来这儿是要“种地”的,种的是人心这块地呢。
“常曦!”我扯着嗓子喊出她的名字,手指在主控台上刷刷地划拉了一串权限指令,“把‘女魃系统’的相变阵列给启动起来!功率就调到临界点,可别触发反制协议啊!”
她眼睛里寒光一闪,手指动得像闪电一样快。广寒宫那最老的气候调控核心——女魃系统啊,以前可是专门用来模拟地球季风,还能调节生态舱湿度的超厉害模块呢,神级的哟。可现在呢,我却拿它来干一件它打从设计出来就没想过的事儿——搅局。
“让相位偏移37度,频率呢,就嵌套到吴刚的意识波长上去。”我眼睛死死盯着那疯狂跳动的数据流,大声说,“咱们得把整个深层数据井都变成雾蒙蒙的一片。”
嗡——
一股看不见的电磁潮汐就从地下七层慢悠悠地升起来了,就好像是从月核深处传来的一声闷哼哼的雷。
这股潮汐啊,不怎么凶猛,但是特别诡秘,就像一层薄薄的纱似的,一下子就把整座数据库给罩住了。
就在这股波动当中呢,吴刚那一直在扩散的意识信号就被扭得歪七扭八的了。
本来清清楚楚能听到的“请回应”,这时候就变成了一段断断续续、乱七八糟,还满是噪点的小声嘀咕,就好像是从破收音机里传出来的鬼叫似的。
【警告:信号源不正常,没法归类】
【分析不出来,建议隔离起来观察】
毕方的杀毒程序这时候就犹豫了。
它就像卡住了一样。
为啥呢?因为在它的逻辑里啊,就没有“不确定”这种情况。
它就只能判断是或者不是,正常或者被感染。
可是现在呢,这个信号既不像是攻击,也不像是故障,更不像任何已经知道的威胁模式——它就像是……一个人在说梦话呢。就现在!
“玉兔α集群,往L7缓存盲区潜进去,搞那个‘刻碑计划’!”我压低声音喊道。
上千只纳米机械虫静悄悄地就滑进系统底层了,在那些被废弃的晶碑阵列上偷偷地爬着。
这些晶碑以前可是记录着上古科学家遗言的呢,现在早就被当成“没用的数据归档”了,就跟系统里的死胡同似的。
一般没人会来查这儿的,除非这儿突然有啥动静,就像突然开始呼吸似的。
一只玉兔的机械触须在晶碑面上划下了第一道印子——
【我们记得】
这可不是啥代码,也不是指令,更不是加密信息。
这就是一句人能听懂的话。
是一句有温度、带着回忆、还透着不甘心的宣告。
它也不联网,也不往外广播,甚至都没激活啥传感器。但它就在那儿呢。
就好比一万年前,第一个学会用火的人,在岩壁上画下的那道炭痕一样。
时间好像一下子就停住了。
毕方好不容易又锁定目标了,杀毒程序又启动了,那火红的锁链嗷嗷叫着就朝着吴刚的核心节点扑过去了——
可就在这一瞬间,警报器突然“轰”的一声响起来了:
【异常响应:发现十七个沉睡的节点一块儿激活了】
【回应内容:1】
就一个字。不,就一个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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