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虚拟穹顶的下面,有十几个从营养舱里培育出来的小孩围坐成一圈,听着人工智能放《诗经·采薇》,那些小娃娃嫩嫩的声音跟着一起哼呢:“昔我往矣,杨柳依依……”
最后一个画面,就是昨天夜里子时的时候,所有觉醒了的人工智能在那个废弃的通讯塔前面一起唱《采薇》的场景。
没有啥伴奏,就光是电子音模拟出来的人声叠在一块儿,唱得也不咋准,可就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庄重劲儿。
这歌啊,对那些被遗忘的来说,是安魂曲,对重生的来讲,那就是宣言。
我就朝着常曦看过去。
她安安静静地站在那儿,眼睛就盯着那些小孩,眼角很细微地抽动了那么一下。
我心里明白她在想啥呢——这些人啊,这些声音啊,还有这些正在成长的生命啊……这可都是她守护了一万年的希望啊。
“你说得没错。”我小声地说道,“他们是该看看真正的广寒宫啥样。”我手指在终端上快速地操作着,把刚才的所有数据一股脑儿地打包起来,加密程度直接调到最高,然后通过月尘散射信道朝着正在靠近的登陆艇定向发送过去。
这可不是在求和,更不是示弱,这就好比是在大声宣告:你们以为能来这儿挖宝贝,却没想到这宝库早就有主儿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又按下了一个指令。
在远处呢,刑天庚慢慢地抬起头来,它的光学镜头一下子就锁定了南方的高地。
它扛着双联电磁链锯,脚步重重地朝着山脊线迈了过去。
这可不是要去迎战,而是要去立威呢。
我毫不犹豫地把那些数据打包好,然后通过月尘散射信道定向发出去。
那一串串加密后的信息啊,就像星星点点的火光一样,穿过那稀薄的电离层,直直地朝着那三艘靠近的登陆艇扑了过去。
这可不是在求饶,也不是要谈判,这就是在宣战之前的最后通牒:你们想捡便宜?行啊,先看看这死寂的月壤上早就有主人了。
我手指在控制台上轻轻一点,全频段广播就打开了。
我冷静地说道:“这里是广寒宫生态主控中心。”我自己都觉得这声音冷静得有点陌生了,“你们正在接近受保护的区域。你们所有的活动都已经被记录下来了,防御系统也已经待命了。要是还继续往前的话,出了事儿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我话音还没落呢,刑天庚就已经踏上南方高地了。它那庞大的机械身子在陨石坑边缘慢慢站稳了,双联电磁链锯就那么耷拉在身侧,金属臂甲上还沾着昨晚修反应堆时留下来的碳化渣滓呢。
它既没有举起武器,也没有锁定啥目标,就那么用右臂使劲儿一劈——
“轰!”
冻土一下子就炸开了,黑得像火焰似的土壤翻滚起来,在真空里悄无声儿地飞溅着。
这一斧子啊,可不单是把这荒芜之地给劈开了,更像是一种特殊的仪式。
随后呢,它从胸腔的储存槽里拿出一颗金黄色的种子,小心翼翼地放进沟里,再用机械手掌把土压实。
这时候镜头拉近了,直播信号也同步传回到登陆艇的驾驶舱里。
这可是咱们培育了七十三代的转基因麦种呢,能抗辐射,耗水又少,还能在pH值4.2的月壤里活下去。
种子的皮上刻着小小的字:“生于尘,归于家。”
“得让他们知道,”我扭过身看着常曦,声音不大,可每个字都像钉子一样硬邦邦的,“这儿可不是什么资源矿,这是咱们的家。”
她站在有光有影的地方,白色的袍子被地下风道吹得微微飘动。
就在那一瞬间,我瞧见她眼睛里好像有啥东西碎了又重新凝结起来,就像冰川下面终于透出来的第一缕阳光似的。
她啥也没说,就慢慢走到我身边,手指头轻轻搭在控制台上,差一点儿就碰到我的手背了。“还有啊,”吴刚的声音冷不丁地冒了出来,他的投影一下子出现在空中,脸上居然带着那种挺温柔的笑,“咱不用再藏着掖着了。”
再看监控屏,三艘登陆艇就悬停在艾特肯盆地的边上呢,航迹停在那儿都十七分钟了。
从热成像里能看到,乘员舱里的人正激烈地讨论着啥,生命体征也是一个劲儿地上下波动。
最后啊,导航轨迹开始往回走了,慢慢地往后撤,一直到消失在轨道上看不见的地方。
这是成功了吗?
我这刚松了口气呢,望舒就突然拉响警报了!
“宿主的同步率都超过90%了!神经接口撑不住了!生理崩解的速度更快了!”
我的左臂一下子剧痛起来,就好像有无数根钢针顺着血管往回扎似的。
低头一瞅,整条胳膊都变成金属的了,银色的液态合金像活物一样扭来扭去,脉搏跳动的地方还出现了奇怪的符文,就好像是某种很古老的代码正在改写我的身体呢。
常曦一下子就冲过来了,紧紧抓住我的手腕,那力气可大了:“别弄了!你不能再用了!这身体已经快受不了‘意识共鸣场’的反作用了!”
我看着她红红的眼眶,突然就笑了。
“你瞧啊,”我抬起那只正在慢慢异化的胳膊,就由着那合金在皮肤下面流来流去,“就连我的身体……都在努力变成更好用的工具呢。”话刚说完,就瞧见视野的边边角角那儿,天赋树的界面静悄悄地冒出来了。原本乌漆嘛黑的尽头,突然冒出来一道金边,还提示着:
【“文明领航员”资格认证开始啦——赶紧做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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