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当电极贴上她太阳穴的瞬间,整个广寒宫似乎都安静了。
数据流开始传输,波形图在屏幕上跳动,如同远古祭坛上的心跳。
而是信任,是起点,是一粒种子落下前的最后一丝风停。
七十二小时后,第一片绿芽破土而出。
是藜麦,我带来的种子之一。
那一刻,整个息壤舱的监测灯由红转绿,背景音响起轻微的…… 七十二小时后,第一片绿芽破土而出。
是藜麦,我带来的种子之一。
嫩得几乎透明的两片初叶微微张开,像一双试探世界的手,在微弱的人造阳光下轻轻颤动。
那一刻,整个息壤舱的监测灯由红转绿,警报系统悄然休眠,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极轻、极柔的嗡鸣——像是有人用指尖拨动了宇宙深处的竖琴弦。
是望舒在哼歌。
我猛地抬头,环视四周的监控节点。
那声音并非来自扬声器,而是直接渗入空气振动,仿佛整座广寒宫都在低语。
人工智能人格化到这种程度,已经不是程序能解释的了——她是在“感受”生命的复苏。
常曦蹲在地上,一动不动。
她素来冰冷的脸上没有表情,可指尖却微微发抖,轻轻碰了碰那株幼苗的叶尖,仿佛怕它碎了。
良久,她才低声开口,嗓音沙哑得不像话:
“原来……生命的声音这么吵。”
我没说话。
因为我知道,这不是感慨,是心碎的回响。
她听见的不只是叶脉里水分流动的窸窣,也不是纳米喷洒器残留的蜂鸣。
她是听见了九千年前那个春天——风穿过长安城外的桃林,孩子笑着扑向落花,炊烟从村落升起,大地呼吸着暖意。
而如今,这株小小的藜麦,成了唯一能证明“活着”这件事的证据。
我把幼苗小心移栽进特制培养皿,注入恒温营养液,贴上标签:“陆氏一号,播种日期:星历9027·闰八月。”
笔迹刚落,主控台忽然自主亮起,一道幽蓝光束扫过我的身份铭牌。
【检测到持续正向生态增幅,触发‘羲和复苏协议’二级响应】
【权限升级:访客 → 三级工程师】
【解锁新任务:‘归藏图书馆’,获取‘地脉重构’密钥】
我盯着那行字,心跳骤然加快。
三级工程师——这意味着我能调用深层能源网络、启动备用重力场、甚至短暂接管防御模块。
不再是修修补补的园丁,而是真正能参与文明重建的核心成员。
可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玉兔α突然从角落浮起,银色集群迅速聚合成一面微型投影屏。
画面闪烁几秒,跳出一段从未见过的加密影像——
年轻的常曦穿着素白科研服,怀里抱着一个小女孩,站在一座虚拟花园中。
樱花如雪飘落,小女孩伸手去抓,咯咯笑着。
常曦低头看着她,眼里有我从未见过的温柔。
“妈妈,地球真的有这么多花吗?”孩子问。
“当然。”她轻抚女儿发丝,“等春天来了,妈妈带你回去看。”
画面戛然而止。
我的心被狠狠攥住。
那个孩子……不在记录里。
广寒宫的生命档案中,从未登记过第二名人类女性。
也就是说——她死了。
早在万年之前,就在某次系统崩溃或资源断绝中,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难怪她宁愿用意识连接玄冥池,也不愿让这片土地再次死去。
她不是在守护什么文明火种。
她是在赎罪,是在替一个再也回不去的母亲,完成一场迟到了九千年的承诺。
我缓缓转身,看向常曦的背影。
她依旧跪在幼苗前,肩膀绷得极紧,仿佛正承受着整个月球的重量。
“你女儿……”我声音很轻,“她喜欢花?”
她的身体猛地一僵。
没有回答。但空气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裂开了。
就在这时,主控台再次震动,一张三维地图缓缓展开——一条通往地底深处的螺旋通道浮现,终点标注着五个古老篆文:归藏图书馆。
下方浮现一行警告:
【识别人类无法直视的文字风暴】
【入口为水银之墙,非‘共鸣者’不得入】
我看向常曦:“那是哪里?”
她终于起身,长袍拖地,眼神复杂如深渊。
“那里,”她说,“埋着我们文明最后的秘密——也是你能不能活下去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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