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去修那管子。
我直接绕过压力这个事儿了。
我让水流换了个道儿,利用虹吸效应弄了个临时的循环,用植物根儿自己的毛细作用来代替泵压——就用生态的道理,把机械的问题给解决了。
这时候呢……
我抬起头,眼睛扫了一圈那些飘着的液氦珠子。它们不落地啊,就是因为月球重力小,再加上管道区是负压平衡状态呢。
不过我就寻思啊,要是我能弄出个局部正压区来,让它们自己乖乖流到安全储槽里去呢?
既不用重新启动泵组,也不用去碰那烦人的手动阀。
只要稍微给点气流引导一下,就能让这些像星星似的玩意儿自己回“家”啦。
可关键问题是——咋制造能控制的气流啊?拿啥来驱动呢?又用啥材料做导流腔呢?
我就到处看啊看,眼光一下子就落到一台报废了的温控风扇上。
那外壳都碎了,不过电机好像还能转呢。
再瞅瞅墙上那些像苔藓似的菌落……它们在新陈代谢的时候会产生一丁点儿气体,要是能集中收集起来……
嘿,一个特别疯狂的计划就在我脑袋里冒出来了。
我就咧嘴笑了起来。
我修的可不是啥管子。
那可是命脉啊。
命脉这东西啊,可不止一种活法呢。
我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跪在控制室那冰冷的金属地板上,汗水顺着下巴滴答滴答往下掉,在低重力环境下,汗水拉成个晃晃悠悠的小珠子,慢悠悠地往上升,就像一颗不想落地的眼泪似的。
眼前这一屋子到处飘着的液氦银珠子,终于不再到处乱散了。它们安安静静地顺着我拿报废风扇电机改出来的导流场路线走,一颗一颗地进到临时搭的回收槽里,就像迷路的星星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主控面板上呢,压力曲线本来都快成一条死线了,这时候慢慢有了动静,就像春天的草从土里冒出来似的,绿光一个接一个地亮了起来。
储能塔嗡嗡响着,声音又低又稳,感觉就像这个破破烂烂好久的大东西终于又有心跳了。
成了!
我没欢呼,也没笑。
就那么静静地坐着,手指还放在那个用营养膏包装袋和纳米修复凝胶凑成的密封环上。
这密封环有点微微发热呢,聚合物薄膜在负压环境里自己在调整,纳米剂就像活细胞似的,一扭一扭地去填裂缝。
这可不是简单修补,这叫“再生”。
就跟我在火星温室里让植物自己吸水一样,这次我让整个供能管线学会自己“愈合伤口”了。
青鸾的声音轻轻传过来,有点犹豫:“系统发现操作流程不标准……不过……运行效率反倒提高了3.7%。吴刚的巡检AI还没拉警报,你有……十二分四十七秒的空当。”
我咧开嘴笑了笑,擦了擦脸上的灰:“够了。一分钟都多了。”就在我打算起身的时候,突然,耳边传来一个声音。这可不是广播频道里那种毫无感情的合成音,而是一种直接钻进神经里的低语,那声音清晰得就像在我的大脑皮层边上说话似的:
“你用了……‘活体封装’技术?”
是常曦。
她的语气不一样了。
没有那种命令的感觉,也没有审视的意味,就像是有一种颤抖似的波动,就好像某个被封了上万年的记忆突然被人揭开了一点点。
我没扭头,也没去看她是不是出现了。
我晓得她在哪里——从我爬进通风井开始,她就一直在看着呢,在数据流的那一头盯着我,就像守墓人瞅着盗墓贼,又像是母亲看着不小心闯进禁地的孩子。
“你们的技术挺先进的。”我终于说话了,声音虽然沙哑,但是很稳,“可惜啊,没写说明书。”
我伸出手,把那把断了又拼起来的金属钥匙插到控制台最隐蔽的一个缝里,使劲一撬——
咔哒。
一块烧焦了的数据卡弹了出来,卡的边缘都是烧过的痕迹,不过核心存储区还在微弱地闪着光呢。
我把卡拿到眼前,对着那一丝从破管道里透进来的幽蓝菌光,小声说:
“而我呢,正好会修漏水的棚子。”话音刚落,整个控制室突然晃悠了一下。
这可不是爆炸,也不是塌了啥的。
感觉像是有啥更深层次的玩意儿被弄醒了——脚底下的地开始低频共振,墙里藏着的线路一段一段地亮起来了,主屏残骸上有一串老掉牙的文字闪了一下就没了,写的是:
【东区储能塔 – 状态恢复】
【正在校验操作者权限……】
【识别结果:没被授权的操作,不过结果符合“文明延续优先级”的标准】
【权限提升:从访客变成工程师二级】
紧接着,手腕上戴的晶板突然烫得很,一张全新的结构图自己就展开了——
有个通往地底下很深地方的螺旋通道,通道尽头是个半球形的地下穹顶,上头标着三个字:
“启明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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