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炼界的综合治理示范区取得了阶段性成功,如同在铁灰色的荒漠中点亮了一盏绿色的希望之灯。万象研究院编写的《高金属污染环境生态修复技术指南(初版)》也通过灵网迅速传遍诸天,引起了巨大反响。无数深受类似环境问题困扰的界域纷纷发来贺电,并急切地请求技术援助或申请加入“诸天生态普查计划”。
然而,陆尘并未沉醉于掌声之中。在他的“诸天生态危机清单”上,百炼界只是其中较为“物理”和“显性”的一例。还有更多棘手、甚至难以理解的生态灾难亟待解决。下一个目标,他锁定了以精神污染和梦境扭曲闻名的“幻梦境”。
幻梦境,一个极为特殊的次级位面。它并非纯粹的物质世界,而是由众生意念、集体潜意识以及梦境碎片交织而成的精神实境。此地法则诡异,空间变幻莫测,现实与虚幻的界限模糊。正常情况下,幻梦境是生灵潜意识宣泄、灵感诞生的温床,甚至是一些修行者淬炼心境的试炼场。但近年来,幻梦境深处滋生了一种名为“梦魇低语”的诡异污染,能侵蚀生灵梦境,扭曲心智,甚至将受害者的精神体永久困在噩梦中,化作污染源的一部分。这种污染无形无质,防不胜防,已导致多个依赖“梦境修行”或“幻术之道”的宗门衰落,甚至有些小世界因集体心智沉沦而走向崩溃。
“精神层面的生态灾难……”陆尘看着叶知微推演出的、关于幻梦境污染的零星报告,眉头紧锁,“这比百炼界的重金属污染麻烦多了。污染的不是水土空气,而是思想、情绪和潜意识。常规的净化手段恐怕效果有限。”
实验室内,核心成员再次齐聚。听到幻梦境的诡异情况,众人神色都凝重起来。
“梦魇低语……无形无相,直指心源。”苏凌雪清冷的眸子闪过一丝锐利,“剑心通明,或可斩却虚妄,但若要净化一方精神世界,非我所长。”
“星辉可照破迷雾,推演其运行规律,但若要扭转沉沦的心智,需大慈悲、大智慧。”叶知微轻声道。
“玄冰可冻结万物,包括思维,但冻结并非净化,解冻后恐会复发。”冰凰仙子微微摇头。
方清璇看着检测仪上模拟出的、代表梦魇污染的混乱精神波纹,秀眉紧蹙:“这种污染……更像是一种信息病毒或者模因污染,我的仪器难以直接探测其本体,只能通过其引发的脑波畸变和现实扭曲效应间接观测。”
青萝和璃缨更是小脸发白,她们的木灵水灵之力对这种纯粹精神层面的侵蚀几乎无从下手。
看到众人有些束手无策,陆尘反而笑了:“怎么?遇到新题型就懵了?别忘了咱们是干什么的!万象生态研究院!生态,可不仅仅指自然环境,还包括社会生态、精神生态!只要是‘生态’出了问题,咱们就有责任去研究、去修复!”
他站起身,走到那块写满各种生态公式的白板前,拿起笔,开始画示意图。
“大家换个思路。把幻梦境看成一个特殊的生态系统。这个系统的生产者,是生灵的正面意念、美好梦境;消费者,是各种梦境生物、心魔;分解者,是潜意识的自净机制、遗忘规律。而‘梦魇低语’,就是一种外来入侵的有害分解者,或者说是系统病毒,它破坏了原有的精神能量循环,大量制造负面情绪垃圾(恐惧、绝望),抑制了正面意念的产生,导致系统崩溃。”
他顿了顿,继续道:“所以,治理幻梦境的污染,思路和治理百炼界类似,也是切断污染源、净化环境、恢复生态功能三步走!只不过,我们的‘工具’和‘方法’要变一变。”
“首先,探测。常规仪器不行,我们需要能直接感知、甚至介入精神层面的手段。”陆尘看向叶知微和沐心婉(通过传讯阵法远程参与),“叶师妹,你的周天星术能否捕捉到梦境层面的法则涟漪?沐仙子,药王谷可有能护持心神、澄澈观想的丹药或秘法,能让我们的人安全进入幻梦境并保持清醒?”
叶知微沉吟片刻:“星辉映心,可观照大千。若以星辰镇魂法为基,辅以梦引符箓,或可构建一道临时的‘星桥’ ,让我们的神识安全投影入幻梦境特定区域。”
沐心婉轻柔的声音从玉符中传出:“我谷有‘清心悟道丹’和‘宁神安魂香’,可保神识清明,抵御一般精神侵蚀。但面对‘梦魇低语’这等诡异存在,效果未知,需谨慎。心婉可即刻调配一批加强版的‘护神丹’送来。”
“好!”陆尘点头,“神识投影加丹药护持,作为前期侦察手段。然后,是净化。”他目光扫过众人,“物理净化无效,我们需要精神层面的‘净化剂’!什么东西,能驱散恐惧、带来希望、坚定信念?”
“是正念!是愿力!是美好的情感共鸣!”青萝忽然眼睛一亮,脱口而出,“就像好闻的花香能让人心情愉悦一样!”
“对对!还有音乐!故事!温暖的回忆!”璃缨也兴奋地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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