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宝楼的拍卖盛会,在天枢城最大的拍卖场“聚宝殿”举行。这一日,殿外人山人海,各路修士手持请柬,排队入场,气息强弱不一,却都带着或多或少的期待与激动。
陆尘一行人由周通执事亲自引着,走了贵宾通道,直接进入二楼一间视野极佳的雅间。雅间内灵果香茗一应俱全,还有隔绝神识探查的阵法,颇为周到。
“前辈,拍卖会即将开始,若有任何需求,只需摇动这铃铛即可。”周通恭敬道,随后退下。
陆尘对拍卖流程没什么兴趣,他靠在柔软的椅背上,吃着灵果,看着下方黑压压的人群,觉得有点像凡间的庙会。赤璃蹲在他膝盖上,也学着样子,抱着一颗比它脑袋还大的灵果啃,汁水四溅。
苏凌雪、叶知微、钱宝宝三女则神情专注。苏凌雪关注着可能出现的剑道秘典或稀有材料;叶知微则对蕴含古老气息的物品格外敏感;钱宝宝则拿着拍卖清单,飞快计算着每件拍品的潜在价值和炒作空间。
拍卖会开始,一件件奇珍异宝被美貌的拍卖师呈上,引得台下竞价声此起彼伏。有光华四射的极品法宝,有能增加寿元的罕见灵丹,有记载失传功法的古老玉简……气氛热烈。
陆尘看得昏昏欲睡,这些“宝贝”在他眼里,还不如手里这个汁水丰盈的灵果有吸引力。期间,钱宝宝出手拍下了一盒据说能滋养容颜的“定颜仙葩”,叶知微则以不菲价格拿下了一块蕴含精纯魂力的“养魂玉”。
“下面这件拍品,有些特殊。”拍卖师的声音带上了一丝神秘,“此物乃是一位道友在一处上古遗迹中偶然所得,材质不明,年代不可考,其上图案模糊难辨。经我万宝楼多位鉴宝师鉴定,虽无法确定其具体用途,但确蕴含一丝极其古老的空间波动。起拍价,一千上品灵石!”
侍女端上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块巴掌大小、锈迹斑斑、边缘不规则的黑褐色铁片,上面依稀有些扭曲的刻痕,看起来就像一块从某个巨大器物上剥落的残片,毫不起眼。
台下顿时响起一阵嘘声。
“一块破铁片也敢卖一千上品灵石?”
“万宝楼这是没东西拍了吗?”
“谁买谁傻子!”
雅间内,叶知微却猛地坐直了身体,美眸死死盯住那块铁片,低声道:“这气息……好古老!比那兽皮册子似乎还要久远!”
苏凌雪和钱宝宝也察觉到此物不凡,但一千上品灵石买一个不明用途的残片,风险太大。
就在无人出价,拍卖师即将流拍之时,一直打瞌睡的陆尘,忽然“咦”了一声,揉了揉眼睛,看向那块铁片,嘟囔道:“这玩意儿……看着有点眼熟啊,好像我当年那个锅的锅底……”
说着,他随手拿起竞价牌,懒洋洋地喊了一声:“一千一。”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全场。
瞬间,整个聚宝殿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二楼的雅间!
是那个杂役前辈!他竟然对这块破铁片出价了?!
难道这真是宝贝?!
拍卖师也愣住了,但很快反应过来,激动道:“天字三号雅间,出价一千一百上品灵石!还有没有更高的?”
台下众人心思活络起来,但一想到陆尘那深不可测的背景和之前种种传闻,又不敢轻易跟价,万一这是位前辈的恶趣味呢?
然而,总有不惧风险或别有用心之人。
“一千五!”一个冰冷的声音从对面的地字一号雅间传出。出价者是一名身穿黑袍、面容阴鸷的老者,乃是中州一个以炼器闻名的宗门“百炼宗”的长老。他虽看不出铁片虚实,但相信陆尘的眼光绝不会错!
“两千。”陆尘眼皮都没抬,又加了一次。他纯粹是觉得这铁片有点像他当年煮汤用的锅,想买回来看看,说不定能补补继续用。
“两千五!”百炼宗长老咬牙跟上。
“三千。”陆尘继续。
“……三千五!”
“四千。”
价格一路攀升,很快突破了一万上品灵石!全场哗然!为一块破铁片砸下万块上品灵石,这简直是疯了!
百炼宗长老脸色铁青,最终不甘地放弃。他宗门虽富,但一万上品灵石买一个不确定的东西,代价太大。
最终,这块神秘铁片被陆尘以一万上品灵石的价格拍下。侍女将铁片送入雅间时,手都在颤抖。
陆尘接过铁片,入手冰凉,掂量了一下,又用手指弹了弹,发出沉闷的响声。“嗯,厚度差不多,就是锈得厉害,得磨磨。”他随手将铁片塞进了怀里,仿佛只是买了个寻常物件。
台下众人看得目瞪口呆,心中更加确信,此物定然是惊天动地的宝贝!只是自己眼拙不识货!
拍卖会继续进行,压轴之物终于登场——那幅残破的“星陨海”古图!
古图展开,材质似帛非帛,似皮非皮,上面用暗红色的线条勾勒出一些模糊的山川地貌,中心区域是一片巨大的空白,仿佛被什么力量抹去。整张图散发着苍凉古老的气息,更有一股隐晦的空间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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