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三日,玄符门招收一千名杂役弟子的消息,便顺着政府的渠道悄然传开。
只是这时代信息传递本就慢,报纸登载、广播播报的覆盖面有限,多数普通人听到时,反应各不相同。
东北的11月,地里早没了活计,各村的农民都爱凑在村口的老磨盘旁晒太阳。
太平村,张二婶正攥着个冻硬的玉米面窝头,一边哈气搓手,一边听村里的文书念广播里的消息:“……玄符门于金顶山招收杂役弟子一千名,凡适龄者均可报名……”
“玄符门?啥玩意儿?听着就跟以前跑江湖卖膏药的似的,还‘弟子’,这不是封建迷信吗?”旁边的李大叔叼着旱烟杆,吐了口白气,满脸不屑地往地上啐了口,。
文书推了推鼻梁上的破眼镜,小声说:“说是政府允许的,道教协会注册的正经门派……”
“正经不正经,能当饭吃?”张二婶把窝头往怀里揣了揣,“今年冬天雪大,地里的土豆冻烂了一半,开春能不能种上都两说。我家小三子昨天还喊饿,你跟我说这个玄符门,能给我家送袋白面不?”
围过来的人都跟着点头。
王大爷搓着冻得通红的手:“就是!学那劳什子‘武功’,不如去后山拾点干柴,晚上烧炕还暖和。再说了,以前宣传里不都说要破四旧、打迷信吗?现在又来这一套,我看就是瞎折腾。”
没人再往下问,大家揣着各自的冷窝头,裹紧了补丁摞补丁的棉袄,三三两两地散了。
对他们来说,天寒地冻里,能填饱肚子、让炕头热乎点,比什么“门派弟子”都实在。玄符门的消息,就像风里的雪沫子,刮过耳朵就没了影。
消息也飘进了附近的知青点。
傍晚时分,知青们刚端着搪瓷碗从伙房出来,就听见有人念叨玄符门招生的事。伙房门口的雪地上,几个知青蹲在一块儿,碗里的稀粥冒着热气,却没几个人动筷子。
“不是吧?前段时间还组织我们学习,说要坚决打击封建迷信,怎么现在政府还帮着传这种消息?”戴眼镜的林知青皱着眉,他是上海来的,袖口磨破了边,却还仔细地缝了道蓝线。
“我托村里的邮递员打听了,”另一个皮肤黝黑的赵知青扒拉了口粥,语气里带着点失望,“说那金顶山就在萝北县城外头,荒山野岭的,离咱们这儿得走大半个月。”
这话一出,知青们脸上的诧异瞬间变成了失落。
“我还以为是什么城里的单位招人呢,好歹能沾点回城的边。结果是个县城外的山?这不还是农村吗?”
“就是啊。”
“咱们来这儿插队都三年了,天天盼着回城指标,现在让去什么玄符门,从一个农村挪到另一个农村,图啥?难不成图新鲜?”
没人接话。
知青们望着远处灰蒙蒙的天,心里装的全是城里的街道、家里的爹娘,还有工厂里的招工通知。
玄符门的招弟子消息,刚冒了个泡,就沉了底。对他们而言,任何不能通往“回城”的机会,都不值得多费心思。
只有个刚下乡半年的小知青,小声问了句:“万一……去了真能学点本事呢?”
林知青瞥了他一眼,语气里带着点无奈:“学本事能当回城证明用吗?咱们现在就盼着哪天广播里念到自己的名字,说能回城了。其他的,都是虚的。”
小知青低下头,扒拉着碗里的咸菜,没再说话。
全国各个地方,类似的情况到处都是,大家都想着当城里人,吃商品粮。至于其他的,听了也就听了,基本就不放在心上。
可消息传到萝北县,却是另一番景象。
那些参与过金顶山建设的村民,此刻脸上满是激动。
“我跟你们说,玄符门招收弟子啊,那我必须得去报名。”
“你去,你这么大年龄了,去了能干嘛?”
“我还不老,我会做饭,你当厨师。”
“切,你就别掺和了,人家是招收弟子,不是招厨师。我就很符合条件,我得去大队长那里报名。”
“去干嘛?还不如多种点地。”
“你懂个屁,上次我们去金顶山帮忙建房子,不仅每日包饭,还有钱拿。现在只要进了那个什么门,不就更能吃饱饭吗。”
“对呀,要是能进去当弟子,不就相当于有了正经活计?管它学不学武功,能吃饱饭就行!”
一时间,村里适龄的年轻人都动了心,连夜琢磨着怎么准备初试。
这些都是普通人,那些早已知晓江雪有特殊能力的人。
比如之前和江雪有过物资往来的矿务局高层,或是隐约听说过江雪“特殊能力”的地方官员,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就悄悄安排自家晚辈收拾行囊,往萝北县赶。
他们心里清楚,能进玄符门,哪怕只是个杂役弟子,也是接触特殊力量的机会,比任何世俗职位都金贵。
而龙国各地的宗教势力,此刻也掀起一场不小的波澜。
终南山脚下的一间小道观里,几个道士围坐在火炉旁,脸色都不太好看。
观主捻着胡须,语气带着酸意:“咱们清元观传承三百年,如今连香火都快断了。玄符门一个新立的门派,不仅能光明正大招弟子,还能让政府配合传消息,凭什么?”
旁边的年轻道士附和:“就是!听说他们掌门江雪,年纪轻轻就有通天本事,连军区都要给她面子。咱们这些老门派被打压得抬不起头,她倒好,直接成了‘合法宗教场所’,这口气咽不下!”
类似的议论也在各个门派里上演。
佛道教各门各派心里都憋着一股气,大家都在“封建迷信”的帽子下苟延残喘,凭什么玄符门能独得优待?
嫉妒心驱使下,几座有影响力的门派掌门私下联系,在一座废弃的古观里聚了头。
“玄符门根基未稳,这次招弟子就是个机会。”说话的是全真教某支派的掌门,须发皆白,语气却带着狠劲,“咱们多带些弟子过去,要么搅黄他们的初试,要么就当众质疑他们的传承,让外界看看,这所谓的玄符门,不过是个没底蕴的野路子!”
“我同意!”另一个佛教寺庙的住持点头,“要是能让他们招不到弟子,或者名声臭了,政府说不定就会重新考量对他们的态度,咱们也能喘口气。”
“我们就这么过去好吗?万一玄符门真有本事呢?”有人忍不住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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