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卫东一走,王铁柱就叫了起来。
“科长这招绝了!又是要签字画押,又是让弟兄们在门口传话,这一套下来,唐修那孙子就算长十张嘴也说不清!”
“更绝的是,等这事在市革委会传开,他别说栽赃你,怕是自己都要被唾沫星子淹了!”
赵磊也跟着点头,推了推鼻梁上滑下来的旧眼镜,语气里满是佩服:“还是科长想得周全,没直接硬来,反而先拿了铁证,既护了矿务局的体面,又把唐修的尾巴攥在了手里,这才是真本事。”
两人正你一言我一语地赞叹。
江雪看着两人,叹了一口气,伸手轻轻敲在了两人额头上。
“嘶——”王铁柱捂着头往后缩了缩,赵磊也愣了愣。
江雪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们俩跟着我多久了?还没搞明白我们是什么人?”
两人愣愣的看向江雪,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问?
“我们是修炼者,不是普通人。靠证据?靠把柄?靠别人嘴里的真相?要是修炼到最后,还得跟凡人一样掰扯这些,那我们修炼,修的是寂寞吗?”
王铁柱挠了挠后脑勺,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和赵磊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困惑。
赵磊犹豫着开口,声音比平时轻了些:“科、科长,你刚才不是让陈哥去拿接收单,还让传消息……难道不是为了抓把柄?”
江雪看着两人一脸懵逼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做这些,只是做个样子而已。但报仇这事——”
她话锋一转,眼底掠过一丝冷冽的光:“修炼者的仇,哪有等‘查清楚’的道理?报仇不隔夜,这是咱们的规矩。既然他们敢来试探,那就要做好试探失败的准备。”
话音未落,她已经站起身:“别愣着了,收拾一下,现在就出发。”
王铁柱和赵磊瞬间反应过来,眼睛里瞬间燃起兴奋的光。
两人几乎是同时应了声“好嘞”,手脚麻利地收拾起来。
不过片刻,两人就收拾妥当,站在江雪身后,眼神里满是期待。
江雪点点头,脚步轻抬向门外走去,经过院子的时候,一挥手,就把陈卫东带来的古董收到了空间。
走到大门口,回头看向两人:“跟上,别掉队。”
王铁柱和赵磊对视一眼,也各自运转功法,跟了上去。
三人沿着道路前进,江雪飞,赵磊和王铁柱两人在跑。
速度越来越快,到了黑岗市的时候,天已深夜。
江雪神识铺开,覆盖了周围数里的范围,很快,就发现了唐修的位置。
“唐修还在办公室里,等会儿到了,你们动手。”
“是,科长。”
三人贴上了隐身符,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唐修办公室。
唐修坐在位置上,正在打电话,语气里满是不耐烦:“行了,我知道了,马伍德那废物被抓了,又不是多大事,明天我就让人把他弄出来……什么?萝北县要让我们签接收单?一群土包子,也配跟我谈条件?”
唐修拿着电话骂骂咧咧了好一会,挂断电话后,刚想端起桌上的茶杯,就感觉身后传来一阵凉意,像是有冰碴子落在了后颈上。
他猛地回头,就看到三个人站在身后,他一下子就认出来了,带头的正是他想栽赃的矿务局江科长。
“你……你怎么进来的?”唐修脸色一变,伸手就想去摸抽屉里的枪,却发现身体根本动不了。
三人立在原地,没有半分多余的话。
江雪抬了抬手腕,布下了禁制,能隔绝声音传出去,此刻办公室就成了密不透风的“铁笼”。
接着眼神微凝,一缕神识化作细针,径直刺入唐修的眉心。
唐修只觉脑袋像是被烧红的铁钎捅了一下,剧痛中夹杂着眩晕,脑海里的记忆不受控制地翻涌,从他收了省城赵家好处,到与马伍德合谋栽赃,再到他私下克扣市革委会物资的龌龊事,尽数暴露在江雪眼前。
不过瞬息,江雪便收回神识,眼底掠过一丝了然。原来背后是省城赵家的人授意,目的是试探矿务局这位“江科长”的底细,而栽赃之事,确实只有唐修和马伍德两人知晓。
“不……不要杀我!江科长,是我猪油蒙了心,是赵家的人逼我的!我给你磕头,求你饶我一条狗命!”唐修动弹不得,只能梗着脖子嘶吼,额角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
他看着江雪来得这么快速,这么突兀,终于意识到眼前的女人根本不是他能招惹的人。
“我把赵家给我的钱都给你,还有我家里的存折、票证,全都给你!求你放我一马!”
江雪没看他,只是侧头看向赵磊。
赵磊会意,往前一步站定,右手缓缓攥拳,掌心泛起淡淡的土黄色灵光。
唐修见状,瞳孔骤然收缩,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哀求声:“别……别动手!我还有用!我能帮你指证赵家!”
赵磊眼神未变,脚步向前一踏,右掌带着破空声拍向唐修的胸口。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只有“噗”的一声闷响,唐修的身体像是被巨石砸中的豆腐,瞬间炸开成一团血雾,溅得办公桌上的文件、茶杯都沾了猩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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