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令下,身后五万北境铁骑瞬间化作一股玄铁洪流,以雷霆万钧之势,悍然撞向巫王教那道笼罩在血雾中的第一重山门结界!
“轰——!”
惊天动地的巨响撕裂长空,大地如被巨锤砸中般剧烈震颤。
血色光幕剧烈扭曲,发出令人牙酸的尖锐悲鸣,仿佛千万冤魂在耳边哭嚎;光幕表面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痕,随即如破碎琉璃般寸寸炸裂,迸射出万千猩红光点,如同暴雨般洒落,在焦黑的地面上滋滋作响,腾起阵阵腥臭白烟。
热浪扑面而来,夹杂着金属熔化的刺鼻气味与腐血的甜腻气息,灼得人脸皮生疼。
“敢死队,随我上!炸开焚心闸!”北境老将陈烈一马当先,铠甲上溅满敌血,双目赤红如燃,声如洪钟炸响战阵。
他手中重斧劈开浓烟,率领三千精锐老卒如一柄烧红的尖刀,直插敌人心脏。
“焚心闸”乃巫王教第二道防线,由千年玄铁铸成,上刻毒咒,寻常兵器难伤分毫。
然而陈烈带来的,是军中秘制的“破神雷”,专为摧毁此类邪门阵法而设。
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数十颗“破神雷”接连引爆,每一次爆炸都像天地怒吼,震得人耳膜欲裂,胸口发闷。
炽烈的橙红色火球翻滚升腾,将夜空照得宛如炼狱;冲击波裹挟着碎石与铁屑横扫四方,灼热气流舔舐皮肤,留下火辣辣的痛感。
在连环爆破之下,坚不可摧的焚心闸发出一声哀鸣般的金属嘶吼,终于被硬生生炸开一个巨大的缺口,断裂的铁链垂落如残肢,断口处还冒着青紫色毒烟。
闸门洞开的瞬间,数百名身披破烂祭祀袍的巫王教狂信徒,手持白骨打磨的利刃,如潮水般从黑暗中涌出。
他们脚步拖沓,关节发出干涩的“咔嗒”声,双目空洞无神,脸上凝固着诡异的麻木笑容,仿佛早已失去了灵魂,只剩下悍不畏死的杀戮本能。
空气中弥漫着尸臭与霉变草药混合的恶臭,令人作呕。
“噗嗤!”
一名北境士兵的长枪贯穿了一名信徒的胸膛,那信徒却恍若未觉,嘴角咧开至耳根,无声狞笑,双手死死抓住枪杆,任由锋刃在体内搅动,竟一步步迎着枪锋向前,骨刃划过喉管时发出皮革撕裂般的闷响,温热血浆喷溅在士兵冰冷的铁盔上,顺着缝隙流入眼中,咸腥刺痛。
这诡异的一幕让身经百战的老卒都心底发寒,握紧武器的手掌沁出冷汗,指尖微微颤抖。
沈渊策马而至,面沉如水。
他腰间的“寒渊剑”锵然出鞘,一道森白如霜的剑气横扫而出,快得只在空中留下一线银光,伴随清越的破空之声。
剑气过处,十余名狂信徒的身躯瞬间被拦腰斩断,断裂处切口平滑如镜,内脏与脊椎暴露在外,却仍有下半身机械前行数步才轰然倒地。
上半身跌落在地,仍在挣扎着向前爬行,手指抠进泥土,指甲崩裂,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刮擦声,场面可怖至极。
“不留俘虏。”沈渊的声音比剑锋更冷,“这些人早已无魂,只是行走的尸体。”
帝王之令,重逾山海。
北境铁骑再无犹豫,以最酷烈、最直接的方式,将这群活尸彻底碾碎!
刀斧落下时骨肉分离的闷响、头颅滚地的撞击声、火焰焚烧尸体发出的“噼啪”声交织成一片死亡交响。
与此同时,巫王教总坛后山的悬崖禁地。
林清瑶与药宗残党幽兰子正立于一座临时布下的阵法中央。
阵法以山川地脉为基,刻画着无数繁复诡谲的符文,丝丝缕缕的蓝色光华在符文间流转,如同活物般跳跃,交织成一张覆盖了整片后山的巨网——正是药宗失传的“千蛛锁灵阵”。
脚下岩石微温,隐隐传来地脉搏动的震感,仿佛整座山脉都在低语。
阵法核心,那株通体莹白、流转着柔和光晕的“九转还魂草”正静静悬浮,散发出沛然的生命气息,清凉如露,吸入肺腑竟有舒缓伤势之效,仿佛一个巨大的漩涡,牢牢吸附住此地的灵脉,将所有可供传送挪移的路径尽数封死。
幽兰子看着山下那片金戈铁马的战场,苍老的眼中燃起复仇的烈焰。
他猛地咬破指尖,鲜血滴落阵眼,发出“嗤”的一声轻响,蒸腾起淡红色雾气,随即以血为墨,在最后一道符纹上疾书,嘶哑地低吼:“当年他们灭我药宗满门,今日我要他们——一个都走不了!”
阵法完成的瞬间,林清瑶并未停留。
她眸光微闪,望向远处赤焰殿方向,声音低而坚定:“这阵困得住敌人,困不住他。若让他完成血祭,万灵皆烬。我去拖住他。”
幽兰子咬牙点头:“我以性命续阵三炷香时间……你,务必活着回来。”
她一言不发,转身化作一道青影,独自向着巫王教的核心——赤焰殿掠去。
衣袂破风之声划过寂静山谷,唯有远方战鼓隐隐传来,如同命运的心跳。
赤焰殿内,空气黏稠沉重,弥漫着一股腐朽甜腻的诡异气息,像是熟透果实混着尸液发酵的味道,吸一口便让人头脑昏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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