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化蜈蚣精,足足用了三个时辰。
最后一缕妖气被炼魔鼎转化成灵力注入林阳体内时,他只觉得浑身骨头咔咔作响,体内的灵胎神藏像是要炸开一般。
一股更强的力量瞬间涌遍四肢百骸——他突破到筑基期了!
突破筑基期后,炼魔鼎也跟着升级,如今已能同时炼化两只妖物。
不仅如此,林阳还觉醒了一项新神通:灵火。
这灵火呈淡青色,虽不似传说中的三昧真火那般霸道,却带着灼烧妖气的天生克制之力,在指尖跳跃时竟能隐隐听到噼啪的燃爆声。
林阳收起炼魔鼎,看向旁边打坐的清虚。
老道已恢复了些力气,正笑眯眯地捻着胡须:“恭喜小友踏入筑基期,以你的年纪有这般进境,当真是百年难遇。”
“全靠道长先前相助。”林阳真心实意地拱手道谢,若非清虚赠予的桃木剑和传讯符,他未必能顺利除掉蜈蚣精。
清虚摆了摆手,神色渐渐凝重。
清虚道长叹了口气,面色凝重:“唉,如今世道纷乱,妖魔频出,老道我需坐镇观中炼制符阵以护佑一方百姓,实在抽身乏术。
那画皮鬼虽凶,但其幻术惧至阳至刚之火,观小友灵光纯正,初成的灵火或正是其克星,故此才想劳烦小友走这一趟。”
“有这事?”林阳眼睛倏地亮了。
黄金三百两足够他安稳修行许久,《降妖录》听名字便知是记载妖物习性的宝典,对斩妖除魔大有裨益。
更重要的是,画皮鬼既是妖物,炼化之后定能让他修为再进一步。
“道长,我去!”他当即应下,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清虚点了点头,从袖中摸出张黄符:“那画皮鬼最擅伪装,能化形为任何人模样,你切记小心。
这是我的传讯符,若遇凶险便捏碎它,老道我会尽快赶来支援。”
林阳接过符纸小心收进储物袋,与清虚作别后直奔城中。
三日后,泌阳城。
暮春的风裹着槐花香穿街过巷,城门口那方朱漆木牌上的悬赏令却被风掀起一角,露出半截血字。
“鬼楼画皮鬼,害十数命,赏黄金三百两,上品灵石五十枚,另附《降妖录》一卷——此乃钦天监秘藏,详录天下妖物根脚、弱点及应对之法!”
[果然!清虚老道诚不欺我。geigeigei!]林阳笑得自己都发毛。
几个挎着菜篮的老妇人凑在牌下议论,指节敲得木牌咚咚响:
“前儿个西市张屠户家的小闺女就进了那鬼楼,寻到时只剩半副骨架......”
“可不是?老周头家的狗昨晚对着南边狂吠,今早嘴上全是黑血......”
林阳蹲在街角茶棚里,碗里的粗茶早凉透了。
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怀中微微发热的炼魔鼎。
自三日前吞噬了那枚蜈蚣妖精魄后,此鼎便时常传来一种饱胀般的嗡鸣震颤,鼎身那些暗金色的古老纹路也愈发清晰,仿佛有什么更深层的力量正在沉睡中酝酿,即将破壳而出。
清虚道长临别前的话又在耳边响起:“那画皮鬼是八百年老妖,妖丹里凝着怨气,正好给你祭鼎。”
林阳摸出块碎银拍在桌上,起身时青布短打下摆扫过凳面。
茶棚老板赔着笑喊“小道长慢走”,却没注意到少年腰间桃木剑的剑穗——那是用蜈蚣精的触须编的,此刻正泛着幽绿的光。
城南的贫民窟飘着霉味。
林阳踩着青石板往鬼楼走,鞋底碾过几片碎瓷,在寂静里发出清脆的响。
那鬼楼原是“福来居”酒楼,门楣上“福”字的金漆早褪得干干净净,只剩半只褪色的灯笼挂在檐角,风过时晃得人眼晕。
鬼楼坐落在城南贫民窟深处,是栋废弃多年的酒楼。
据说当年生意鼎盛时,楼里夜夜笙歌,连知府都常来宴饮。
可自从三十年前老板一家七口在一夜之间离奇暴毙,这里便成了生人勿近的禁地,白日里都透着股说不出的阴冷。
林阳站在楼下仰头望去,运用心目镜扫视时,只见整栋楼都被浓得化不开的黑气包裹着。
那黑气中夹杂着丝丝缕缕的猩红,比蜈蚣精的妖气更显诡异,仿佛有无数怨魂在其中挣扎嘶吼。
“好浓郁的妖气,看来这画皮鬼不好对付。”
他握紧清虚所赠的桃木剑,剑身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却隐隐透出驱邪的凛然正气。
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波澜,林阳抬脚跨进了楼门。
楼内光线晦暗如黄昏,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混合气味!
陈年灰尘的霉味、木头腐朽的酸味,以及一丝若有若无、却始终萦绕不散的甜腻血腥气,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暗处悄悄腐烂。
脚下的木板楼梯早已朽坏,一踩上去便发出“嘎吱嘎吱”的呻吟,仿佛随时会断裂塌陷。
墙壁上斑驳的壁画里,仕女与酒客的身影在摇曳的光影中竟似活了过来,眼珠似乎正随着他的移动而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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