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将两本秘籍并铺青石台。
指尖抚过《天剑诀》上“阴阳相济”四字,又落向《天池阴阳手心法》中“阳刚摧枯、阴柔缠丝”的注解,眸光渐亮…
她心中骤然清明,这两门绝学,定需同修方能尽得精髓。
她当即盘膝坐定,依循心法口诀凝神调息。
起初,气息如涓涓小溪,在经脉中磕磕绊绊地流转。
可当内气行至肩膀旧伤处时,蚀骨穿心掌留下的麻意突然翻涌上来,内气“噗”地一下溃散,她疼得闷哼出声,冷汗瞬间浸透衣襟。
“连旧伤都迈不过去,还谈什么修炼天剑?”她咬着牙重新运功,这次竟故意引内气猛撞旧伤处。
剧痛瞬间席卷全身,仿佛千万根钢针同时扎向骨头。
她死死绷紧身体,指甲深深掐进手心,血珠顺着指缝滴落在衣料上。
内气在伤处盘旋许久,终于“咔”地一声冲破阻滞,肩膀骤然一轻,那难缠的麻感也消散了三成。
内气收回丹田后,慕容雪拿起一旁的木剑。
这剑是前几日在林子里,用后山深池生长的海轩木亲手削成的,剑柄还缠了层藤蔓防滑。
她试着练起《天剑诀》第一招“流云式”,可木剑沉得像灌了铅,招式走得磕磕绊绊,才练到半招,胳膊便酸得抬不起来,虎口也阵阵发疼。
“没有阴阳内力支撑,再好的剑招也只是花架子。”她放下木剑,暗自决心先将心法练扎实。
再次静下心来,慕容雪引气分走两臂:
阳气涌入左臂时,经脉像被烈火灼烧,皮肤瞬间通红,连衣袖都似要被烤焦;阴气注入右臂时,胳膊又像被寒冰裹住,手指冻得僵硬,连握剑的力气都没了。
她强忍着不适,按心法口诀将阴阳二气往天池穴引。
可两股气息刚一碰触,“咚”的一声闷响便从胸口传来,她像挨了一锤般眼前发黑,险些栽倒在地,全靠“不能放弃”的念头才硬撑着没倒下。
不知过了多久,那两股原本争斗不休的气息,渐渐转为纠缠,最终融为一体,化作一股温润之力,缓缓流遍全身。
当她再次睁开双眼时,洞外的天空已泛起鱼肚白。
清晨,慕容雪口渴难耐,便循着潮湿的气息向山洞深处寻觅水源,无意间发现了一眼清泉。
泉水冒着腾腾白雾,还散发着阵阵药香。
她好奇地将手指轻触水面,“滋”的一声,指尖传来一阵灼痛!
她急忙缩回手,指尖已然通红。
“此泉对练功定有裨益,只是温度太高,需待夜晚稍降方可使用。”
慕容雪暗暗记下泉眼的位置,白日里则继续在林中习剑。
练习时,她反复琢磨“剑破流云”这一招式,可总觉得剑招过于刻板,缺了几分灵动之感。
等到夜里,慕容雪再去泉边,水温果然刚好。
她脱衣下水,温泉水裹住全身的瞬间,肩膀旧伤处传来酥酥麻麻的触感,像有无数小暖流在慢慢修补伤处。
月光从石头缝中漏下来,照在她身上:
肌肤白皙如雪,在水光中泛着莹润光泽;纤细的腰肢随水波轻轻晃动,这景致,恰如那首《浣溪沙·泉中玉影》所写:
月透岩隙照碧泉,雪肌凝露若脂鲜。
纤腰轻漾水中天。
药雾漫缠云鬓软,暖风暗拂玉肌绵。
冰心淬得剑光寒。
慕容雪紧闭双眸,运转功法,渐渐察觉到泉水气息的变化:
子时,泉中阳气最为炽烈,汹涌冲入体内,丹田仿佛被点燃一团烈火。
丑时,阴气开始升腾,沿着经脉缓缓游走,连紧绷的筋骨也渐渐松弛下来。
此后每夜,她都会按时浸泡药泉:
子时端坐泉中,引导阳劲冲击丹田,每次冲击都痛得她额头冷汗涔涔,可阳劲也随之愈发浑厚。
丑时则侧卧水中,引导阴劲滋养经脉,过程中稍有分神,内气便会紊乱,必须重新调整气息。
直到第七日夜晚,慕容雪急于求成,引了过多阳劲冲击丹田,“哇”的一声,内气在体内四处乱窜,她一口鲜血喷出,赶忙停止运功,倚在泉边大口喘息。
这一刻她才彻底明白,“分时修炼”乃是铁律,肆意妄为不仅徒劳无功,更会损伤自身根基。
白天练剑时,慕容雪试着将阳劲灌入木剑,剑身在阳光下泛起淡淡金光,她一剑砍向树干,“咔嚓”一声,碗口粗的树干应声断裂,断口却显得毛毛糙糙。
换用阴劲催动时,剑刃泛着冷冽蓝光,剑招变得轻巧灵活,能轻松绕开枝叶,可砍在树干上,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白印,印子上还结了层淡淡的薄霜。
“或许……只有阴阳协调,才能发挥最大威力?”她反复尝试,却总也拿捏不准阴阳二气的比例,木剑时而重得抓不住,时而软得砍不动。
转眼十天过去。
这天清晨,慕容雪如常到林子练剑,一时急躁,木剑不小心割破了手掌。
血滴落在剑刃上的瞬间,她猛地想起剑魔批注中“以血为引,非为嗜杀,实为通心”的字句——血中蕴含着自身本源之力,或许能调和阴阳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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