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乘风的声音带着狂热。
慕容雪只觉呼吸困难,仿佛有无数双无形的手在拉扯她的四肢。
听雪剑的剑气被星芒消解,她踉跄着后退两步,腰间玉簪突然发烫,与星芒产生奇异的共鸣。
“是《天工秘录》的星图!”沈文卿突然喊道,“慕容姑娘,按贪狼星位破阵!”
慕容雪低头看向玉簪,簪子内侧的暗纹正随着星芒转动,最终指向第七个石龛——贪狼星位。
她咬破舌尖,剧痛让意识清明几分,听雪剑在掌心转了个圈,朝着贪狼星位刺去!
“铛!”
剑尖与石龛中的青铜灯台相撞,火星四溅。
第七道星芒突然熄灭,七星阵的星网出现裂痕。
地煞卫们齐声惊呼,阵型顿时大乱!
“好机会!”慕容雪趁势挥剑,听雪剑的剑气如潮水般涌出,将天罡刀劈得踉跄后退,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再也无法展开进攻。
那汉子暗暗心惊,万万没想到玉罗刹年纪轻轻竟有如此功力,而且剑法精湛,远在自己之上,非常人可敌!
墨鹰的玄铁刀划出个半圆,将背弩女子逼得撞在岩壁上。
沈文卿的折扇展开,三枚穿心钉破空而出,精准地打在地煞笔书生的脉门上。
书生惨叫一声,判官笔脱手飞出,哼哧着骂道,“卑鄙!”
同样都是书生,他自认光明磊落,与人对敌,总是正面交锋,而那小子却只会在背地里偷放暗器,真是个卑鄙小人,给书生丢脸。
慕容雪足尖轻点地,听雪剑直取他咽喉:
“说!柳乘风的藏龙穴在哪?”
书生瞪大眼睛,喉间涌出黑血:
“你……你杀了我也没用……藏龙穴在……”
话音未落,他的身体突然僵硬,七窍流血,栽倒在地。
“是牵机引!”沈文卿脸色骤变,“柳乘风在阵里下了毒!”
慕容雪这才注意到,地上的血珠正泛着幽蓝的光,与之前秦风体内的毒素如出一辙。
她急忙扯下衣角,裹住沈文卿的手臂:“解药!”
沈文卿摇了摇头,从怀中摸出半块玄玉令:
“来不及了……这令牌能引动机关城的净尘泉,只有拿到它……”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
“沈文卿!”慕容雪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听雪剑在石缝中划出记号,“坚持住!我们这就去拿净尘泉!”
“没用的……”沈文卿的手无力垂下,玄玉令掉落在地,“柳乘风早有防备……净尘泉……在……”
话音未落,崖顶突然传来“轰隆”巨响。
慕容雪抬头,只见崖壁上的七星灯台同时炸裂,碎片如暴雨般坠落。
柳乘风站在老松枝上,玄铁面具下的眼睛泛着红光:
“玉罗刹,你以为破得了七星阵?这不过是第一重!”
他振臂一挥,地煞堂弟子纷纷后退,让出中间的空地。
一个身着玄色绣金袍的女子从崖后走出,腰间挂着半块莲花玉佩,与沈文卿的玉佩严丝合缝。
“拜月山庄,上官紫芸,见过柳阁主。”女子盈盈一拜,声音甜腻如蜜,“这思过崖的机关,该由我来收尾了。”
慕容雪心头一震。她认出那女子的面容,正是当日在华山遇到的上官紫芸,当时她自称是拜月山庄的少主。
隔远观噍,她腰间的玉佩上刻着青雀纹,此刻看来,那青雀纹分明是天门的暗记!
“紫芸师妹,你来得正好。”柳乘风指着慕容雪,“玉罗刹身上有机关城的钥匙,你替我拿下。”
上官紫芸抚了抚鬓边的珠钗,指尖掠过腰间的玉佩:
“柳阁主放心,我已布下锁魂香,这思过崖再无活口。”
她轻移莲步,朝着慕容雪走来,袖中滑出柄淬毒的短刃,“玉罗刹,你爹当年没杀我,今日我便替他了结这段因果。”
慕容雪握紧听雪剑,剑气在掌心凝聚。
她望着上官紫芸腰间的玉佩,又看了看地上沈文卿苍白的脸,突然想起父亲书房里的那幅画像。
画中是个怀抱婴儿的女子,婴儿颈间的莲花胎记,与沈文卿的一模一样。
“莫非你……你是沈文卿的……姐姐?”慕容雪脱口而出。
上官紫芸的动作猛地一顿,短刃差点脱手。
她的脸色瞬间惨白,随即又泛起病态的红:“你……你怎么知道?”
“我爹的画像。”慕容雪盯着她的眼睛,“画中的女人,和你有七分相似。”
上官紫芸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凄厉:
“原来如此……难怪他要我接近柳乘风,难怪他要把玄玉令藏在拜月山庄……”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终化为一声长叹,“沈文卿,我的好弟弟,忘却父母之仇,与仇人之女为伍,你不配做上官家的人……”
她猛地挥出短刃,朝着慕容雪刺来。
这一刀毫无保留,显然是要同归于尽。
慕容雪旋身避开,听雪剑划出银亮的弧线,削向她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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