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笑嘻嘻地上前:“什么都瞒不过你。这位是萧峰萧大哥,这位是沈墨沈兄。都是过命的交情。”他又对沈墨二人介绍道,“这位就是花满楼,我最好的朋友。”
双方见礼,花满楼虽盲,但举止从容,气度令人心折。他“看”向沈墨的方向,微笑道:“沈兄身上,似乎有一种能让人心境平和的力量,方才我那些稍有躁动的花儿,此刻都安静了许多。”
沈墨心中微凛,花满楼的感知果然敏锐至极,竟能隐约察觉到他五行道韵中【青帝长生】对草木生灵的滋养效果。他谦和一笑:“花公子过奖了,不过是些微末伎俩。”
寒暄过后,众人落座,话题很快转入正题。
花满楼神色略显凝重:“假银票之事,比信中所述更为严重。如今流通出去的假票,数额已极为庞大,若不及时遏制,后果不堪设想。我通过一些渠道了解到,所有线索,确实都隐隐指向银钩赌坊。但银钩赌坊背景极深,蓝胡子此人更是深居简出,寻常方法很难查到核心。”
“而且,”花满楼顿了顿,补充道,“我虽无法‘看’到那假银票,但通过接触过假票之人的描述,以及那些离奇死亡的掌柜账房周围残留的气息,我可以肯定,背后操纵此事的存在,其手段绝非寻常江湖伎俩。那是一种……对‘财富’、‘契约’、‘信任’这些构成世间秩序基石之物的恶意嘲弄与颠覆。这种感觉,与我之前感知到的心魔侵蚀不同,更像是一种……‘规则之毒’。”
“规则之毒……”沈墨喃喃自语,眼中若有所思。这描述,让他对幕后黑手的性质有了新的猜测。或许,并非所有域外威胁都像心魔那样直接攻击个体心神,也可能存在这种更善于利用和扭曲世界本身规则的存在。
“管他什么毒,找到源头,一拳打碎便是!”萧峰朗声道,他的思维方式向来直接。
陆小凤摸了摸胡子,眼中闪着狡黠的光:“硬闯银钩赌坊肯定不行,那里是龙潭虎穴。我们需要一个合适的身份和理由进去,并且要能接触到核心人物,比如……蓝胡子。”
他看向沈墨和萧峰,笑道:“沈兄气度不凡,扮作家资丰厚的豪客最为合适。萧大哥气势惊人,正好充当护卫。而我嘛,自然是那个牵线搭桥、惹是生非的中间人。”
“我们要去赌?”萧峰皱眉,他对赌博并无好感。
“不是真赌,”陆小凤解释道,“是去‘输’钱,输得越多越好,输到引起蓝胡子的注意,让他主动来见我们!”
沈墨明白了陆小凤的计划,这是要引蛇出洞。他点了点头:“可以。不过,我们需要一些‘本金’,以及一个合理的,挥金如土的身份背景。” 他虽有能力点石成金(以五行之力短暂改变物质形态),但维持不了太久,且容易留下痕迹,并非良策。
花满楼微笑道:“此事不难。我有一位朋友,是京城最大的绸缎商,家资巨万,且与银钩赌坊也有些生意往来。我可以请他帮忙,为沈兄安排一个‘江南来的神秘巨贾’的身份,并提供足够的银钱。”
计划敲定,众人立刻分头行动。
花满楼前去联系那位绸缎商朋友。陆小凤则开始散布“江南沈公子携巨资入京,寻求刺激,尤好博戏”的消息。沈墨和萧峰则留在百花楼,熟悉京城的一些规矩和银钩赌坊的基本情况。
当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京城最繁华的街区灯火通明之时,一辆装饰奢华马车,在几名精悍“护卫”(由花满楼朋友安排)的簇拥下,停在了银钩赌坊那气派非凡的大门前。
沈墨一身锦袍,面容经过些许修饰,更添几分神秘与贵气,手持一柄玉骨扇,从容走下马车。萧峰则换上了一身劲装,落后半步,眼神锐利如鹰,扫视着周围,那磅礴的气场让赌坊门口迎客的伙计都感到一阵心悸。
陆小凤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笑嘻嘻地在前引路:“沈公子,请!这银钩赌坊,可是京城第一等的销金窟,保证让您尽兴!”
一场以赌坊为舞台,旨在揭开“规则之毒”迷雾的较量,即将在这喧嚣的夜色中拉开序幕。而沈墨也预感到,这次京城之行,或许会让他接触到比心魔更加诡异难缠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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