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一边下令,一边快速扫视桌上凌乱的日文材料。
正因为是突袭得手,鬼子根本没时间销毁机密,屋里留存了不少未处理的文件。
很快,一份电报引起了他的注意:明日八时前后,将有军用列车经停万家镇区域,请务必确保正太铁路沿线安全。
电报写的是“明日”,但落款日期却是昨天。
也就是说——今天早上八点,就会有一列满载物资的火车经过万家镇。
整整一列车的补给,那可不是小数目。
简直是天上掉馅饼!
按电报意思,火车只是路过,并不停靠。
可要让它停下来?办法多的是。
看着这份电文,苏墨忍不住笑了:“哈哈哈,正国啊,这回咱们要发大财了。”
陈正国一愣:“排长,这上面写的啥?”
苏墨眯着眼道:“今早八点,有一趟装得满满当当的军列要从万家镇过。
要是咱们半道截下来,别说改善装备了,怕是要成山里最富的‘土财主’了。”
陈正国一听,脸上顿时放光:“排长,那可真是撞上好运了!”
话音未落,赵东海走了过来,敬了个礼:“报告排长,战场清理完毕,是不是该转移了?”
苏墨嘴角一扬,露出一丝笑意:“不急,鬼子自己送补给上门,哪有不要的道理?”
整整一火车的物资啊!
现在才七点,还有一个小时。
时间绰绰有余!
他转头看向赵东海和陈正国:“东海,正国,你们马上带人出发,去正太铁路埋伏,先把铁轨动动手脚,等着鬼子的运货列车!”
“是!”
两人领命而去。
苏墨也没闲着,转身朝伪军骑兵营走去,把俘虏的全部人员集中了起来。
留下这些伪军不处决,自然是有考量的。
其一,毕竟同根同源,苏墨看在都是炎黄子孙的份上,不愿轻易取他们性命。
若是小鬼子,怕是连求饶的机会都不会有。
其二,苏卫心里还有另一番打算——把这些俘虏收编过来,充实自己的队伍。
缴获了一个骑兵营的装备,可若没人能骑马上阵,再好的马刀枪炮也不过是摆设。
可要从头训练一批骑兵,费时费力,还得挑合适的人选。
步兵人人能当,骑兵却不是谁都能胜任。
如果能把这支现成的骑兵整编为己所用,岂不是省时省力又添战力?
况且,并非所有伪军都死心塌地给鬼子卖命。
许多人不过是迫于生计、被逼无奈才穿上这身衣裳。
此刻,所有俘虏已被集中到一处空地上。
苏墨站在高处,目光扫过众人,声音洪亮地开口:“我叫苏墨,新一团一排排长!今天站在这里,不是来杀你们的,而是给你们一条活路,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新一团?
那个打垮坂田联队的捌陆军部队?
眼前这个年轻人,只是个排长?
可他手下就这么几百号人,战斗力比别人一个营还强?
在场的伪军面面相觑,心头震动:这捌陆的编制,怎么和传闻中不太一样?
苏墨继续道:“我知道你们不少人不是自愿当汉奸的。
鬼子占了咱们的地盘,烧杀抢掠,多少人家破人亡,多少战士血洒疆场,而你们却替侵略者卖命,对得起脚下这片土地吗?对得起祖宗留下的血脉吗?”
“但我也明白,有人是为了活命,有人是被逼上这条路。
所以今天,我不一刀切。”
“两条路,自己选。”
“第一,加入我们新一团,从此并肩作战,喝酒吃肉一起干鬼子!”
“第二,不想干的也行,脱下这身皮,回家种地去。
往后老老实实做人,我就当没你这个人。”
“可要是哪天让我再看见你穿着这身衣服帮鬼子做事——”
他抬手比了个手势,“一颗花生米伺候,当场毙了你!”
“不过有个前提——谁要是手上沾过咱们老百姓的血,杀过捌陆战士,那对不起,没得谈,立刻执行军法!”
“话说到这儿,路怎么走,你们自己拿主意。”
……
的确,伪军里并非全是铁杆叛徒。
很多人走上这条路,实属身不由己。
有的为了混口饭吃,在乱世中挣扎求生;
有的上司投敌,士兵也只能跟着低头;
还有的是被抓壮丁,强行拉进伪军队伍,根本没得选。
各种苦衷,五花八门。
但那些真正死心塌地效忠日寇、作恶多端的汉奸,苏墨绝不会手软。
现在,选择摆在每个俘虏面前。
现场一片沉默,不少人低头沉思,内心激烈交锋。
新一团的名声,他们早有耳闻。
那是真敢打硬仗、专收拾鬼子的队伍。
过了许久,终于有人站了出来。
“兄弟们!跟着鬼子干,两头受气,活着都没脸见人!老子今天就把这身狗皮甩了,跟苏排长打鬼子去!”
“算我一个!苏排长,我要参加捌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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