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致的后怕，像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她的心脏。
周楚解开安全带，神色平静地推开车门，仿佛只是下车买瓶水。
“下车吧。”
他回头，对仍在巨大震惊中的慕容千雪说。
慕容千雪机械地跟着下车，她的目光呆滞地扫过前方不远处的地狱景象。
又看了看那辆几乎贴着货车停下的玛莎拉蒂。
她不是傻子。
在这一刻，她瞬间明白了周楚刚才所有疯狂举动的真正用意。
他不是在胡闹。
他是在救人。
用一种最粗暴，最直接，也最不可思议的方式。
“若柠姐？”
慕容千雪看清了从玛莎拉蒂里踉跄走出的女人，惊讶地叫出了声。
高若柠也认出了她，惊魂未定的脸上，肌肉僵硬地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千雪？”
她的声音发飘，带着劫后余生的虚弱。
“这位是……”
高若柠的目光，越过慕容千雪，牢牢锁在她身旁的周楚身上。
就是这个男人。
开着劳斯莱斯，用一种近乎谋杀的方式，把自己从死神手里硬生生拽了回来。
“他是我男朋友，周楚。”
慕容千雪连忙介绍，快步走到高若柠身边，担忧地扶住她几乎站不稳的身体。
“若柠姐，你没事吧？”
高若柠摇了摇头，她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周楚。
周楚走上前，脸上甚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歉意。
“不好意思，高董。”
“情况紧急，没来得及打招呼，手段激烈了点。”
他指了指两辆车紧贴的位置。
“您的车头，还有我的车尾，维修费我全责。”
高若柠的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维修费？
在一条命面前，谈维修费，简直是一种侮辱。
她努力平复着胸腔里快要炸开的心跳，再次看向周楚。
眼神里充满了震惊、疑惑，以及无法言喻的感激。
“不……”
“应该是我……谢谢你。”
高若柠的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
“如果不是你……我……”
她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已经无比清晰。
周围的鸣笛声、行人的惊呼声，终于打破了死寂，将他们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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